神州某地,昏暗的洞窟中,數十名形態各異的怪人圍著一個石頭鑄成的大池子站著,他們不斷喃喃的念叨著什麼。在那大池子中,竟然完全是鮮紅的液體,那是宛如鮮血一般的液體啊!石池上首,一名身材異常高大的怪人全身散發著濃鬱的血光。他的聲音嘶啞而帶著幾分興奮,“偉大的萬邪之祖啊!您終於得到了傳人,三百年了,我們等待了三百年啊!偉大的萬邪之祖,偉大的邪神,展現您最強大的邪力吧。”
血池中的液體驟然沸騰起來,一個個鬥大的氣泡不斷冒出,在先前說話之人的帶領下,圍繞著血池的七七四十九名怪人同時割開了自己的腕脈,鮮血如水般注入到血池之中,池水沸騰的更加瘋狂了,澎湃的邪力驟然大盛,幾乎是頃刻間,整個石窟內已經彌漫上一層濃鬱的血氣。
為首的怪人仰天大笑起來,“太好了,我偉大的邪宗終於有出頭之日,邪光映天,邪道再不是由魔、妖兩宗把持的了。”
整個洞窟劇烈的晃動起來,一圈龐大的能量驟然散發,血池上的液體頃刻間都被抽空了,完全凝結成一團血光,光芒驟然轉盛,在血光的包圍中,一道身影若隱若現。森冷無比的聲音響起,“邪宗宗主烏鴉何在。”
那為首的怪人趕忙帶領著其他人恭敬的跪倒在地,虔誠的道:“烏鴉拜見邪祖,願邪祖萬壽無疆。”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邪宗宗主了,我將親自成為邪宗的主宰,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將邪宗所有弟子聚集到這裏,我要施展萬邪血映大法,以光大我邪宗門楣。”烏鴉沒有絲毫的反抗,恭敬的磕了三個頭,麵露喜色,道:“多謝邪祖成全。”
邪祖冷冷的道:“萬邪臨天,神州必亡,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將我出世的消息泄露出去。尤其是妖宗和魔宗,到了必要的時候,我將一統邪道,至於正道那些卑鄙小人,暫時先不要理會,等到時機成熟,我將讓他們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在邪祖的威壓下,所有邪宗弟子都不敢抬頭,烏鴉知道,這經過三百年時間,於血池中吸收了萬千邪氣而成的邪祖,其實力之強大,絕不遜色於魔宗戾天和妖宗金十三,在他這絕世高手的帶領下,邪宗必將崛起。
楊熠按下雲頭,空曠的地麵上狂風大做,光芒一閃,他已經落在一個小山坡上。“外麵雖然不像仙照山那樣靈氣十足,但這無邊無際的空間真是舒服的很,老君錄,我將到什麼地方去尋找呢?算了,不管他,先到前麵這小城裏吃些東西再說,三百年未食人間煙火,真是令人期待啊!”楊熠並沒有再運用法力,就那麼徒步向前走去,一個小時後,他已經來到了先前在空中看到的趙宋國小城外。
這確實隻能稱之為一座小城,城牆高不過五米,門樓有三米高,四米寬,來往行人不多,城門處四名把守的衛兵昏昏欲睡,無精打采的靠著城牆而站,對過往的行人如同視而不見一般。楊熠心中暗道,怪不得人家元蒙國能夠占領李唐、趙宋兩國大量的土地,看這些士兵如此,可想而知他們上麵那些當官的也沒什麼好東西,楊熠對地域並沒有什麼分辨,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城門處。他湊到一名士兵身旁,在他頭上一敲,道:“你們這是在站崗麼?要是有敵人入侵,恐怕你們連門都來不及關。”
那士兵被楊熠一打驚醒,剛要怒罵,但當他看到楊熠這一身裝束時,頓時軟化了,趕忙挺直身板,恭敬的道:“大人好。”
楊熠微微一楞,他本來隻是想戲弄這幾名守門士兵一番,見他如此恭敬,不由得暗暗納悶,擺出一副眼高於頂的樣子,道:“你們這裏誰是頭兒?”
那被楊熠敲的士兵道:“回稟大人,我是。”
楊熠哼了一聲,道:“我剛才說的你聽明白了麼?如果被敵人入侵,我看你有幾個腦袋夠砍的。”
那士兵全身一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驚恐的道:“大人,您恕罪啊!小的家裏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沒滿月的孩子,您就饒了小的一條賤命吧。小人以後再也不敢懈怠了。”
楊熠心中暗笑,沉著臉道:“就你這說辭,一千年前我就會了。少跟我來這套,這次暫且饒過你們,如有再犯,小心你們的腦袋。”
“是,是,小的以後絕對不敢了。”
他們這一鬧,其他幾名士兵也清醒過來,眼看著自己的頭兒都如此恭敬,也趕忙跪倒在地不敢吭聲,路過的百姓似乎都很怕事似的,遠遠的躲避到一旁。
楊熠微微一笑,掃了這四名士兵一眼,轉身走進了城中。看著他走了,其他三名士兵趕忙湊到為首士兵的身旁。
“頭兒,剛才那是什麼人啊?您幹嘛嚇成這樣?”
“笨蛋,你眼睛瞎麼?沒看到他身上穿著什麼衣服。要是得罪了他,恐怕我們轉瞬間就要玩完兒。”
“啊!您是說剛才那個家夥就是供奉殿的人?不會吧,他看起來可很年輕啊!似乎也就二十多歲左右。”
“你懂個屁,比他更年輕的我都見過。告訴你們,以後招子放亮點,即使是我們的陛下,對這些供奉殿的高人也恭敬的不得了,我們算什麼?人家恐怕隻要一個小指頭,也能要了我們的命。從今天開始,給我好好站崗,誰再敢有絲毫懈怠,可別怪我軍法處置。快,快站好了,又來了。”在士兵頭目的指揮下,四人趕忙雄赳赳、氣昂昂的站直身體。四匹沒有一絲雜色的高頭大馬同時希津津一聲長鳴,停在城門處。
士兵頭目帶著手下虛張聲勢的橫過手中長槍,道:“什麼人,站住,例行檢查。”當兵多年,他早已是兵油子了,自然知道上麵最喜歡什麼。
馬上四人三男一女,身上都是和楊熠類似的道裝,為首一人麵如重棗,鼻直口方,僅僅是坐在馬背上,就充滿了威嚴。他滿意的看了一眼門口的四名士兵,從懷中取出一塊金色令牌,道:“我們是供奉殿的供奉,來此執行公務,休要阻攔。”
士兵頭目一看那麵金牌,趕忙跪倒在地,恭敬的道:“屬下見過供奉大人,由於職責所在,就不能送您進城了,請您見諒。”
那供奉微微一笑,道:“你們做的很好,這一路行來,也隻有你們最盡忠職守,等我見了你們城主,自然會為你們美言幾句。”
士兵頭目心中大喜,趕忙道:“多謝供奉大人。大人,您是不是有一名同伴先來了,剛才他已經進城了。”
供奉一楞,道:“同伴?我們一行四人,哪裏來的同伴,你將那人的樣子說來聽聽。”
士兵頭目趕忙將楊熠的衣著形象描述了一遍。聽完他的敘述,四名供奉中唯一的女子道:“大哥,看來是有人冒充我們供奉殿中人,切不可輕饒。”士兵頭目偷眼看去,隻見那女子身穿杏黃色道袍,不盈一握的柳腰上紮著絲絛,全身散發著淡淡的靈氣,眉如春山、目如遠黛,竟是一名絕色美女。吞咽口吐沫,討好道:“供奉大人,剛才那人走了不遠,要不要小的帶人去追。”
先前那名供奉搖頭道:“不用了,這件事我們自然會處理,你們繼續在這裏監守崗位吧。”說完,雙腳一磕馬腹,和同伴們衝進了城內。
楊熠新奇的看著小城中稀疏的店鋪,上一次到城市,還要追溯到一千多年前,現在這座小城雖然遠遠比不上通苑城的宏偉,但也別有一翻風情。眼前一個小飯館吸引了他的目光,飯館的招牌很奇特,上麵寫著三個大字,“別再來。”既然開的是飯館,怎麼會讓客人別再來呢?帶著幾分好奇,楊熠步入了飯館之內。飯館內很冷清,隻有稀疏的幾桌客人,兩名店小二懶散的靠在櫃台旁,跟掌櫃的聊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