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吵吵鬧鬧,一時間倒是忘了秦零楓的事。
忽然,一陣琴音傳來,斷斷續續,音色淒涼,卻給人一種獨特的感覺,似夢似幻,餘音繚繞,旋律很美,但很孤獨。
夏姑娘皺著眉頭,手指輕捏著鼻梁,歎著氣:“哎!又來了!”
雲楚楚眉眼一動,突然問道:“夏,有簫嗎?”
“欸?”夏看著她,“有的。”
“給我。”
雖然不知道小姐是什麼意思,但夏還是從屋子裏拿出一支翠綠玉簫遞給她。
雲楚楚接過打量了一眼,手指輕拂過簫身,做工精細,毫無瑕疵,簫尾還掛著同色的麥穗,靜靜地垂落著。
收回視線,抬眼望向院外,耳邊聽著那從外麵傳來的琴聲,緩緩閉著眼,隨即手往上抬,簫聲便從她的手指間流出,與那琴聲緩緩交融在一起。
人生嘛,不能太悲觀,想笑就笑,該哭就哭,孤獨了就找人陪,難過了就自我治療,人這一生,哪來那麼多悲觀的事!
簫聲緩緩高昂,將琴聲帶往高處,調子變高,音符也變得歡快起來,琴簫交融,纏纏綿綿,或激昂,或歡快,或溫和,或纏綿。
一夜春風的後院裏,院子裏不斷的有人情不自禁的走出來聽著這個聲音,就連前院的窗戶也都打開來,情不自禁的閉上眼睛,臉上滿是享受。
一曲東風,纏纏綿綿。
曲畢,雲楚楚將手裏的簫放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可是那眼底卻透著濃濃的興趣和欣賞。
而另一側的院子裏,西修墨淡然的收回手,捋了捋衣袖,目光打量著麵前桌上擺放的古琴,隨即勾起嘴角,麵上扯出一抹輕笑。
“王……少爺,你聽見沒有?竟然能有人與您琴瑟和鳴,好厲害,也不知對方是什麼人。”
身後的小廝在男子停下後便上前為男子倒了一杯茶,隨即有些驚訝的開口。
要知道少爺的琴音是最難融進去的,還從來沒有人像今天這樣能與少爺的琴聲合為一體,隱隱約約還帶動著少爺的琴音,嘖嘖嘖,真是沒想到,在這東鄰京城竟然還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自古知音難覓,若是有緣自會相見!”不似小廝的好奇,西修墨淡然處之,輕掀起衣袍站起。
“可是少爺,您難道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嗎?”
西修墨看了他一眼,嘴角上揚,“小穀,是你好奇吧!”
“呃,這個嘛……”名為小穀的小廝尷尬的撓了撓頭,“一點點,真的隻會一點點。”
西修墨搖了搖頭,溫和的臉上多了些無奈,“走吧,時候不早了!”
“啊……少爺您又要去……接客啊,我們能不能不去啊!你都不知道別人說的多難聽,哎?少爺您等等我啊……”
小穀還在抱怨,一抬頭卻發現自家少爺早就不見人影了,頓時皺了皺眉,哎呦,這可愁死他了!
雲楚楚坐在凳子上,像個乖乖學生一樣的接受著夏姑娘的打量,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
“小姐,你什麼時候對這種事感興趣了?莫非你看上人家了?”
“……”雲楚楚聞言皺了眉頭,是不是夏真的到了該成親的年齡了,怎麼開口閉口都是喜歡啊,看上了之類的,能不能像她這樣純潔一點。
“快說,快說,我告訴你啊,這家夥不僅琴彈得好,而且那小臉蛋也長得挺好的,不虧不虧!”夏姑娘一臉猥瑣的掰著手指數著西修墨的好,那模樣就像那外麵那些膘肥體壯的媒婆似的,哦不,夏姑娘還差一點,那就是嘴邊少了一顆媒婆痣!嗯,還是又黑又大的那種。
“夏,你是不是想嫁人了?”雲楚楚冷不丁的冒出這麼一句話。
夏姑娘一愣,什……什麼意思?她嫁人跟現在這個事有關係嗎?恕她直言,她實在跟不上小姐的思維,小姐思維太快,這可如何是好!
“如果你想嫁人的話,我覺得秦零楓真的還不錯來著!”雲楚楚點了點頭,嗯,長得帥又有錢,夏要是嫁過去就是富太太了,夏要是富太太的話呢,她就可以抱大腿了,嘖嘖嘖,想想都很美好。
“嘖,我們能不能不說他!我跟他現在沒關係也不喜歡他,就算我要嫁人也不會嫁給他,小姐你就別瞎說了。”夏姑娘不高興的皺緊了眉頭,眼睛不自覺眯起。
“你現在真的可以做到不在意嗎?夏!”雲楚楚一針見血的問道,她素來喜歡幹淨利落,無論是事還是感情,喜歡就是喜歡,既然喜歡那就要在一起,這才對得起自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