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傻,雖然有時候會遲鈍,但總歸是看出來了,符卿羽對自己的種種,無不都在告訴她一件事,他看上她了!
她不是不動心,可事實並不允許啊,先不說兩人差距實在是大,就光說他是當今世子這一點身份,她就接受不了,世子遲早是要有三妻四妾的,若要她與別人共侍一夫,那還不如不要。
再說了,他若是以後變心怎麼辦,他不喜歡她了怎麼辦,她見過太多太多分手後肝腸寸斷的場景,那種心碎不是她能理解的,也不是她能承擔得起的,她怕疼,尤其是心理上的疼。
說到底,她還是怕,還是不敢,不敢邁出這一步。
腦子裏一直盤旋著大多的東西和問題,這種糾結又心動的想法都快把她折騰瘋了,她要怎麼辦?她該怎麼辦?
翻了個身,她將自己捂在被子裏,真是好煩呐!
符卿羽從房裏出來後直奔後院的溫池,經過剛才的事,他怎麼樣都壓不住自己體內高漲的欲/火。
將自己三下兩除二的扒光,他猛的落入水中,濺起水麵層層漣漪。
等下自己漸漸恢複平靜,他才靠在小石板堆砌而成的水壁上小憩,看著遠處發呆,眼前卻浮現出一雙糾結又無助的眼神,他不禁單手扶額皺起了眉頭。
那種眼神他很熟悉,很多次他都在她眼裏看到過,那般的糾結,那般的猶豫不定!
他不知道她在顧慮什麼,明明偶爾他也能從她破碎的眸光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可是為什麼每次都隻是一閃而過,永遠都拽不住!
是他太心急了嗎?他從未對一個女人這樣過,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他不是沒想過放過她,可事實證明他做不到,他的心裏生理都在叫囂著告訴他,他不想放開她,一點都不想。
可憶起她每次都抗拒自己的動作,他又覺得很是無力,他該怎麼辦?他應該怎麼辦?
頭一次,我們一向勝卷在握的符世子感覺到了無力感,那是一種力不從心的無奈。
兩人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各自懷揣著各自的心思,小心翼翼,細心守護,想要緊握,又害怕失去,心思也漸漸變得膽小懦弱起來。
多年後,憶起此事,兩人還會相互一笑,怪隻怪當年太年少。
有些事想不通那就不是想了,結果總會自己出現的,這是娘親經常和自己說的話,雲楚楚也一直都是這樣想的。
所以當了一會的縮頭烏龜後,雲楚楚起身整理好衣服後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大步邁出房門,朝著自己家的院子而去。
一進院門,春姑娘就迎了上來,剛打算開口說些什麼,就看到雲楚楚麵無表情的樣子。
心下一驚,這是發生什麼?怎麼臉色這麼嚴肅?
“春,我的藥材到了嗎?”剛進門雲楚楚就問,她是個誠信的人,答應了百裏宿的事自然要做到。
況且,她也認為自己現在應該冷靜一下。
春見她沒有打算開口的意思也就沒有多問,瞥了一眼院內堆的滿滿當當的藥材點了點頭,“恩,符叔剛讓人送來的。”
“恩,我知道了。”雲楚楚微點了下頭,抬步就打算往自己平時製藥的屋子走去。
身後的春欲言又止,躊躇了半天才開口道:“小姐,你……沒事吧?”
雲楚楚聞言腳步一頓,隨即轉身聳聳肩,帶著調皮的笑:“沒事,我能有什麼事!對了,一會我要進去製藥,沒什麼事就不要讓人打擾我,好嗎?”
雲楚楚歪著頭,笑看著她等著她的答案。
春望著她不說話,良久才輕扯了下嘴角,無力的點頭,“好。”
雲楚楚笑了笑,“那我進去了,春再見!”
隨意的擺擺手,雲楚楚轉身,留給春的隻有一個清冷的背影。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雲楚楚都是一個很容易集中精神的人,可能是上天對她獨特的偏愛,她總能很快的完美的完成每一件她認真對待的事。
比如曾經的美食評論,現在的神醫杠把子……
還有就是,隻要當她陷入某一件事中專心致誌之時,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足以讓她分心。
她自己也格外的清楚自己的屬性,所以遇到遇到事就躲進藥房是她這世養成的習慣。
躲進藥房,看著那一堆積如山的藥材,她麵色平靜的不像話,看了半響撩起袖子就幹,熟練的分揀,研磨,打汁,調配,一切的一切都井然有序。
這若是換成平時,她的眉頭早就皺的老高老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