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將自己的衣袖往上拉，一邊用餘光偷偷打量自己的孫子，好嘛，天大地大，孫兒最大，總之，現在的符老爺子是不敢與符卿羽硬碰硬的，哎！誰叫他心虛呢！
雲楚楚輕笑出聲，沒想到老爺子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麵，挑了挑眉，一邊受著老爺子目光的威壓一邊為他把脈。
其實放在指腹搭上他手腕的時候雲楚楚也隻把出內裏枯竭這一個問題，其他的還來不及看，但現在……
隨著時間越長，她的眉頭皺的也就越緊，老爺子的身體真的難以用言語來形容，一個字，弱！
誰能想到曾經一代元老如今會是這麼一副模樣，歲月蹉跎，年華不再。
收回手，雲楚楚認真的看著符老爺子，皺眉道：“以後都不能大吃大喝了，老爺子可受得了？尤其是酒。”
這個問題就是試探試探，卻不想老爺子的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就要來捂住她的嘴，結果……自然是慢了一步。
符卿羽的臉都黑了，雖然還是笑著，隻是那笑怎麼看怎麼恐怖，他漸漸抬頭，目光直直的對上符老爺子的，朝他一笑，然後問道：“爺爺又喝酒了？”
“我……”符老爺子啞口無言，臉上神色變了又變，一副心虛到不行的模樣。
就這樣的雲楚楚若是還看不出來，那真就是瞎了，她微微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老一少，感強她在不小心中道出了事情的真相？
我的天，這麼赤裸裸的給自己招仇恨可還行？
雲楚楚反應過來後一臉菜色，見符卿羽的臉色已經黑的加快滴墨了，為了挽回自己在符老爺子心裏的一點點印象，她連忙開口道。
“其實老人家給一點酒是好的，但盡量不要多喝，況且老爺子喝的也不多，符卿……符世子就饒了老爺子吧。”
見有人為自己說話，符老爺子也連忙點頭，“沒錯，我喝的又不多。”
符卿羽皺眉，本來想要發火的衝動也在看到兩張充滿期待的臉時瞬間熄滅，他微微的歎了口氣，很是無奈道：“爺爺親口答應說不喝酒，如今卻喝了，這算不算是說話不算話呢？”
“……”符老爺子默，這話他還真沒辦法接，這話是他說的沒錯，這酒也是他喝的也沒錯，所以他說這話，也沒錯。
“事不過三，爺爺已經錯了兩次，最後一次若是還錯孫兒可要生氣了，孰輕孰重，爺爺應當清楚。”符卿羽板著臉，一字一句的說著，眼睛一刻也沒離開過符老爺子。
孫子突然如此的認真，符老爺子聞言還有點怕怕的，卻又不想失去顏麵，便死鴨子嘴硬道：“若真有下一次，我自己認錯！”
“好，孫兒記下了。”
“……”
雲楚楚聽著兩人的對話一愣一愣的，她怎麼感覺像是在教訓小孩子呢，這語氣，這神態，還真是有模有樣呢！
輕咳了一聲，雲楚楚接著道：“那既然如此，我們可是會監督老爺子的哦。”
“哼！”符老爺子瞪了雲楚楚一眼，然後撇來視線。
雲楚楚：“……”
所以她這是被嫌棄了嘛？
……
書房內，分別坐著三個人，符老爺子，符卿羽，還有雲楚楚，三人各居一位，形成一個三角鼎立的局麵。
雲楚楚清了清嗓子，分別看了兩位一眼，然後才開口道：“內力逐漸枯竭，外虛內弱，患有舊疾，早年又因為急火攻心導致舊傷複發，甚至更嚴重，而這些年也沒有調養好，所以……現在老爺子的身體已經是強撐的地步了……”
最後一句幾不可聞，但還是被符卿羽聽了個明白，衣袖下的手掌不禁緊握成拳，青筋暴起。
一直關注著符卿羽的反應，見他沒有太大的情緒雲楚楚微微鬆了口氣，然後看向老爺子道：“爺爺身為習武之人，這些東西應該早就知曉了吧。”
不再是別扭的老頭，符老爺子此時做得端正，聽到雲楚楚話時不禁皺緊了眉頭，而後歎了一口氣感歎，“老爺子我活到這個歲數已經很不錯了。”
如此說法，便是默認了。
雲楚楚微微皺眉，對於大夫來說，不僅要醫術高超，更重要的是病人要有良好的心態，很顯然，符老爺子並沒有這種求生意識。
說白了，更像是在枯等自己的圓寂之日。
這怎麼行，雲楚楚雖然有醫治好老爺子身體的手段，但也要病人密切配合才行不是，想到此她眉頭皺的死緊。
看了一眼一旁一言不發的符卿羽，她略微思索半響，而後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