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禮貌性的打招呼，堂一在她麵前站定。
雲楚楚抬眼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拍拍身邊的位置道：“坐。”
堂一沒有動，依舊站著，微微低頭，尤為尊敬，“夫人有事直接說就是，堂一就不坐了。”
雲楚楚看他真沒有半點想要坐的意思，也就沒有再為難他，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這裏的負責人？”
“是。”堂一老老實實回答，這裏是聽風堂的第一個分行，也是最破最爛，人數最少的一個支點。
但比起其他支點來說，這一家卻是資源最多的，信息最廣的。
“堂一？”雲楚楚點點頭，又問道。
堂一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而後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一句：“是。”
“恩，那我問你，你可聽說過最近京城的謠言？”雲楚楚慵懶至極的窩在椅子上，一雙眸子卻泛著精光的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堂一聞言卻是一愣，而後麵色有些糾結，似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雲楚楚等了良久也沒見他說，不禁挑眉又道：“這幅模樣，那就是聽說了吧？”
堂一抿了抿唇，還是老老實實的應了一聲，“是。”
他本身就是負責京城情報這一塊的，對於情報尤為敏感，更何況還是大街小巷皆流傳的，真是想不知道都很難。
“這樣啊。”雲楚楚手指有意無意的敲打著桌麵，發出有節奏的噠噠聲，空氣有一瞬間的沉默，片刻，雲楚楚又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堂一這會是真的糾結了，這種事情他要怎麼說？他本來就是符卿羽的人，自然是下意識站在自家主子的角度。
那麼這麼想的話，自然就是認為她不好的，可是經過今天這麼一回事之後，他又覺得事情不想外麵說的那般。
至於到底是如何.....其實他也不了解來著，這要他怎麼說？
“怎麼？不好說嗎？沒事，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雲楚楚自然能夠理解他的這種心理。
一方麵是自己的主子，另一方麵是自己的主子夫人，怎麼說都會得罪人。
堂一聞言想了想，最後還是開了口，他抬起頭，一雙鷹眸直視著她的，他問：“夫人真如外麵傳言說的那般？”
雲楚楚一愣，而後笑著搖搖頭，“怎麼可能，我敢發誓外麵的說辭都是假的。”
堂一突然鬆了一口氣，微微點頭後就再次沒了下文。
雲楚楚突然覺得心裏有點悶，她原本以為聽見堂一說真話沒什麼，反正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歪。
但真的當他質問的時候，心裏那點失望就如雨後春筍一般，發了瘋的茁壯成長，慢慢的，將她的心填滿。
自作孽不可活啊，雲楚楚舔了舔嘴唇，苦笑一聲而後裝作無所謂的模樣繼續道：“是這樣的，這次我來找你呢是想要求你幫我把謠言壓下去，你可做得到？”
堂一點點頭，說話較為剪短，“可以。”
雲楚楚鬆了一口氣，笑道：“越快越好，這事老爺子可能還不知道，所以....拜托你們了。”
堂一一愣，而後後退一步，點頭道：“夫人不必如此客氣，這是我們該做的。”
主子去了邊境，京城這裏理應由他們撐住，這件事本來他也打算著手去處理，隻是還來不及去做，夫人就找上門來了。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了。”雲楚楚起身拍拍比她整整高一個腦袋的堂一，笑的燦爛。
堂一卻是一愣，看了一眼拍了自己肩膀之後就轉身離開的人，一臉無語。
他算是知道為何民間會傳出這等謠言了，她是無心，別人卻是有意，皇帝是不是也是這樣呢？
不敢再多想，他目送女子的身影漸行漸遠，而後腳步一轉，朝著相反的地方而去。
眼裏驀然劃過一抹冷意，有些事情可不能拖，越拖事越多……
........
雲楚楚回到府裏的時候，春已經回來了，正站在院子裏巴巴的往她這邊看，雲楚楚剛跨進門，那側的春姑娘就看到了她。
“小姐，你去哪了？”春姑娘皺眉，在這個風口浪尖上，小姐還往外跑，萬一出啥事，那可怎麼辦？
“我出去溜達了一圈。”雲楚楚笑笑解釋道，心情看上去很好的樣子。
春一驚，出去轉悠了？那豈不是聽到了外麵的那些話？
她都是從外麵回來的，自然清楚外麵的人都是怎麼說小姐的，連她聽了都想動手，更何況小姐.....
想到此，她上下打量了雲楚楚一眼，見她身上幹幹淨淨，沒有什麼傷口這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