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國與榮國開戰的消息傳到雋黎首都落英城的宮殿裏,雋黎女王玉渡爾站在宮殿十幾層的露台之上,一襲紫色長裙拖著地麵,幾十位秀美的少年分立欄杆兩邊,晨光穿透了她單薄的衣裳,顯出了玉渡爾修長玲瓏的酮體曲線,三十五歲的玉渡爾,皮膚雪白又緊致,吹彈可破,少年們看得如癡如醉。
穿著銀色盔甲的公主玉紫純單膝跪在玉渡爾身前,這女孩結著一頭辮子,每根鞭尾,都綁著一塊美玉,背上背著一柄與嬌小的身材極不相稱的巨斧,她的眼睛深邃又堅毅,說道:“母聖,雋黎和榮國都是大津的屬國,月國襲擊榮國印水城,也影響了我們的正常貿易,我們是不是應該幫忙?”
玉渡爾慵懶地打了個哈欠,不緊不慢地說:“公主不必擔心別人,榮景這美男子,哪是南方那幫野人能鬥得過的……你倒是得擔心擔心自己,已經十六歲了,整天背個斧子跑來跑去,哪有女孩家這個樣子的。”
美少年們聽到玉渡爾女王的話,都掩麵偷笑。
玉紫純聽到少年們的竊笑,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少年們嚇得趕緊摒住呼吸,這些男寵們都記得玉紫純公主前幾天提著自己砍殺的灰熊皮給女王獻禮的樣子,那灰熊的體長得有玉紫純三倍高,被玉紫純一斧斬做兩半,玉紫純親手用極粗糙的針線活將獸皮縫了起來,說要給母親做一件冬衣……
雖然雋黎國是女人掌權的國度,玉紫純不出意外也會是雋黎的下一任大將軍,但玉渡爾還是後悔把自己這位二女兒養得太強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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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津都城舞京,連綿無盡的金頂宮殿群,昭示著南大陸上最大帝國的威嚴,從津太祖楊玄傳位到第五位皇帝津興宗楊琮,已經曆時百年。楊琮現年剛十四歲,尚是舞勺之年,靠母親薛太後與幾個老臣保駕護航,薛太後年方二十九歲,姿色不輸雋黎女王玉渡爾,與玉渡爾的嫵媚妖豔不同,薛太後沉靜內斂,喜怒不形於色。
大殿上,宰相宋季說道:“月國新君冬寒,想聯合雋黎、榮國蠶食大津,被榮王拒絕之後,竟發兵攻入榮國境內,現在月國十萬大軍正兵臨印水城下,印水城池雖固,但能守到何時,還未可知啊。”
薛太後淡淡地說道:“印水是三國貿易中樞,印水被圍,雋黎的態度呢?”
大將軍薛伏虎答道:“雋黎發了布告,讓商人們暫時不要到榮國去。看來不打算介入戰事。”
小皇帝楊琮在龍椅上睡得東倒西歪,鼻涕泡忽大忽小,薛太後看不過去,從背後輕輕摸了摸兒子的小手。
楊琮一個激靈醒了過來,高興地說道:“啊!這麼快就該吃午飯啦?”
階下的文武百官都無奈地看著這個胖乎乎的小皇帝。
禦史大夫徐雲機說道:“陛下,現在才剛剛上朝,正在商議東邊榮、月兩國的戰事。”
楊琮摳摳鼻子說:“是嗎?我的兩位叔叔不是在東邊駐守嗎,我現在心裏隻有一件重要的事要解決,就是——我餓啦。”楊琮說罷,從龍椅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哼著小曲從台階上一躍而下,一溜煙跑出了大殿。
文武百官不禁陣陣歎息,隻有宰相宋季掩麵偷笑。
宋季是先帝的托孤老臣,對楊琮疼愛有加,楊琮私下裏與他暢談國事,思維清晰,並非這副貪玩模樣。宋季知道楊琮是裝傻,在母親和舅舅麵前故意示弱。
四歲繼位的楊琮,十年來朝中大小事都由母上薛太後、太尉薛伏虎做主。如今興帝已經十四歲了,薛太後仍讓徐雲機將奏折送到自己宮裏批閱,並不呈給皇帝,楊琮心中有數,知道母親戀權,舅舅與一幹外戚把持著軍政兩端,自己處在被架空的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