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春田兵工廠出來,李牧沒急著回工廠,先去了一趟警察局。

不能回,阿莫斯正在工廠裏等著李牧,如果見到李牧,肯定把李牧這個“反骨仔”罵個狗血淋頭。

李牧也是無奈,就像艾米斯的那樣,“阿莫斯是外鄉人”,明擺著在斯普林菲爾德這一畝三分地兒,阿莫斯懟不過艾米斯,到時候阿莫斯能拍拍屁股走人,李牧和威爾卻還要繼續留在斯普林菲爾德,到時候李牧和威爾怎麼辦?

難不成跟著阿莫斯一起走?

就算是李牧能走,駿馬武器公司總是搬不走吧——

和李牧一樣,威爾也不想回工廠,縮在局長辦公室的壁爐前,品嚐從華盛頓搜刮來的威士忌。

局長辦公室嘛,無論是麵積還是裝修的豪華程度,都和威爾以前的辦公室不可同日而語,整整近百平方的辦公室,地上鋪滿了土耳其進口的手工地毯,房間裏的家具全部使用名貴木材,牆壁上甚至使用了金箔作為裝飾,接待區上方的水晶吊燈更是惹眼,這可不是汽燈,使用的是蠟燭,要點燃所有的蠟燭,需要兩個人架著梯子折騰整整十分鍾。

威爾坐在壁爐前的搖椅上,腿上裹著一張毛毯,手裏端著一杯威士忌,看著壁爐裏熊熊燃燒的火焰,心思已經飛到九霄雲外。

李牧看到威爾的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外麵大雪紛飛,李牧為了工廠利潤四處奔走,威爾卻待在辦公室裏享清福,任誰都會心理失衡。

看到李牧帶著滿身雪花進來,威爾抬眼看了看李牧,表情裏一瞬間有點迷茫,然後才回過神來,不過也沒有話,點點頭舉杯示意,然後繼續發呆。

“你在幹嘛?準備把自己喝死拉倒?”李牧脫掉大衣掛在門口的衣帽架上,隨手拎條毛巾抽打身上的雪花。

“我在考慮生命的意義——”威爾裝深沉,看上去的確是頹廢的很。

有理由頹廢,從威爾進駐這間局長辦公室,威爾就有點不對勁。

也可以理解,畢竟威爾一直以喬治一夥為敵,現在卻被迫和喬治一夥虛與委蛇,雖然威爾和喬治兩人現在已經隸屬不同係統,但威爾還是感覺不舒服,就像是一直以來的信仰坍塌,暫時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生命的意義就在於讓你身邊的人過得更好,你敢不敢讓格洛麗亞和桑迪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李牧拿格洛麗亞和桑迪刺激威爾。

“該死的,我可不想那樣——”威爾還算有理智。

“那就振作起來,你得明白,就和阿莫斯的一樣,妥協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但是妥協並不意味著屈服,而是為了積蓄更大的力量,咱們現在懟不過艾米斯和喬治,但不代表未來也不行,我們從現在開始就留意收集證據,積蓄實力,總有一,咱們能一舉扳倒艾米斯,到時候你想怎麼折騰喬治就怎麼折騰。”李牧倒了杯熱水暖暖手,來到威爾身邊坐下。

“嗬嗬——那還是無法掩蓋咱們背叛了總統先生的事實。”威爾搖頭苦笑,表情中沒多少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