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的那幾,格洛麗亞每都會去《時代周刊》總部玩,還交了個叫艾琳娜的朋友。

別誤會,艾琳娜是女孩。

在紐約的時候,李牧沒有在意這件事,但沒想到,格洛麗亞居然是打得這個主意。

這可真令人頭疼,李牧不知道格洛麗亞的熱情能持續幾分鍾,但李牧承擔不了後果,想當記者不是問題,但戰地記者就太扯淡了,萬一出了什麼事,李牧可沒法向威爾交代。

就在格洛麗亞上樓沒多久,桑迪拎著裙角下來。

“格洛麗亞哭了——”桑迪捏著嗓子在李牧耳邊聲。

“別理她,過兩就好了。”威爾不在,家裏就是李牧的一言堂。

“你對她做了什麼?”桑迪好奇得很。

其實兩個女孩中,桑迪和李牧的關係更好,或許是同性相斥,桑迪和格洛麗亞之間矛盾不斷,倆人之間經常發生衝突,鬥鬥嘴動動手什麼的不稀罕,李牧一般情況下不幹涉,但隻要幹涉,總是會維護桑迪比較多一點。

桑迪年齡比較嘛。

實話,很多時候李牧感覺很怪異,明明自己也隻是個孩子,但在格洛麗亞和桑迪麵前,李牧就是有一種當家長的感覺。

“是她自己異想開,想做什麼不好,非要去當戰地記者,在古巴和夏威夷難道你們還沒有看夠屍體?”李牧不認為是自己的錯,雖然李牧的處理方式簡單粗暴了點,但麵對青春期的女孩,試圖跟她們講道理本來就是件很愚蠢的事。

其實認真講道理才是正確的,李牧才不會承認,他不講道理隻是因為怕麻煩。

“也不算是異想開啦,你看看我們都經曆了什麼,別的孩子還在學校裏上學,而我們倆卻要跟著你們東跑西顛——”桑迪歎氣,聽上去語氣居然出乎尋常的成熟。

這倒是,出生在威爾這樣的家庭裏,家裏又沒有個女主人,格洛麗亞和桑迪的經曆不是一般女孩能夠擁有的,也難怪格洛麗亞會異想開。

“反正就是不準,戰場可沒有你們想象中好玩,萬一出點什麼事,你們有沒有替威爾想過?”李牧堅持不準,李牧知道威爾和兩個女孩之間的感情,要是格洛麗亞或者桑迪出了什麼事,威爾會發瘋的。

“那你總要哄哄她,照顧我們不是你的責任嗎?”桑迪振振有詞,看樣子是真把李牧當成了監護人。

想想確實是這個道理,威爾去蒙大拿的時候,是把格洛麗亞和桑迪交給李牧照顧的,所以李牧還真不好放手不管。

格洛麗亞的房間在樓梯拐角處,上樓梯過轉角就是,再過去是桑迪的房間。

實話,這還是李牧第一次來格洛麗亞的房間。

李牧沒有文明的先敲門,直接推門而入。

房間裏的裝飾很簡單,木質地板剛剛打過蠟,亮的能晃瞎人眼,進門右手邊是一排木質衣櫃,深棕色的顏色和地板很相配,但不像是個女孩子居住的房間。牆上掛的有格洛麗亞的自畫像,筆法稚嫩,畫技粗糙,看樣子是格洛麗亞上美術課時的作品,旁邊還有一副朝傳統的國畫,濃墨淡彩,大氣磅礴,李牧記得好像是從特威德哪裏弄到的,但沒有什麼印象。

或許是聽到有人進入室內,床上傳來格洛麗亞悶悶的聲音:“滾出去——”

謔,氣性還不。

格洛麗亞睡的床和李牧的床差不多,傳統的中式大床,這不用又是老嚴的手藝,現在格洛麗亞撲倒在床上,頭埋在枕頭裏,正在床上滾來滾去,看上去就像是被主人拋棄的野貓。

“格洛麗亞,我們得好好談談。”李牧擺出促膝長談的架勢。

床上正在打滾的格洛麗亞就像是中了電,然後突然坐起來,對李牧怒目而視:“誰允許你進來的,出去!難道你不知道要敲門嗎?”

還好,總算沒讓滾出去,還算給麵子。

“我敲了,你沒聽到。”李牧瞪著眼睛瞎話。

“這就是能闖進我房間的理由嗎?”格洛麗亞沒分辨李牧的是真是假,著眼點並不在有沒有敲門上。

“聽著格洛麗亞,威爾把你們倆交給我,我就要對你們負責,所以戰地記者絕對不行,你最好打消了這個念頭,或許你可以去《時代周刊》,和你的朋友一起做個實習編輯什麼的。”李牧扯開話題,不準備和格洛麗亞糾纏。

“對我們負責?哈,你知道我們在古巴都做了些什麼嗎?你知道在夏威夷我們有多煎熬嗎?你知道我為什麼想離開這個家嗎?”格洛麗亞突然哭起來,一連串的質問將李牧問得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