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就算是本事再大,在生孩子這件事上也是完全幫不上忙的。

在某些時刻,金錢確實很重要,但錢不是萬能的,特別是在醫療水平相對較弱的十九世紀,有錢並不能改變女人生孩子就等於是在鬼門關前走一遭的事實,以目前工業水平相對較高的英國為例,在十九世紀後半葉,英國的嬰兒死亡率一直保持在百分之十五左右,其中伯明翰、利物浦、曼徹斯特等工業城市的嬰兒死亡率甚至高達百分之二十二,與此同時,孕婦在分娩過程中也麵臨著危險,平均每一千個孕婦,就有四到五個人會在分娩過程中死亡,每年因此死亡的孕婦大約000人左右。

一個個數字令人觸目驚心,由不得李牧不心翼翼,為了盡可能降低危險,李牧甚至命令駿馬生物實驗室和紐約聖瑪麗醫院、波士頓查爾斯醫院、斯普林菲爾德醫學院等機構展開合作,進行孕婦生產方麵的研究,這項研究工作從半年前就已經開始,目前成績斐然,在衛生清潔、消毒、輸血等方麵已經取得突破性進展。

到輸血技術,這是駿馬生物實驗室自從成立以來取得的最大收獲,在另一個時空,一直到191年,法國人卡雷爾博士創造了血管吻合術,並因此獲得了諾貝爾獎,輸血療法才獲得了較大範圍的肯定,但在這個時空,因為李牧的介入,輸血技術提前幾十年取得突破,這也算是意外之喜。

李牧為初雪準備的產房,幾乎彙聚了此時在孕婦生產方麵的所有先進技術,產房裏的一切用具均是由駿馬服飾公司貼別提供,可以確保衛生方麵的安全,在初雪被推進產房之前,工作人員又進行了二次消毒,這並不能完全杜絕意外發生,但可以把意外降低到最低程度。

產房的門關上之後,李牧感覺自己進入了一種奇妙狀態,好像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隨著初雪一起進入產房一樣,但李牧明明是在產房外,這種感覺非常陌生,以至於李牧手足無措。

“過來休息一下吧,你現在需要喝一杯放鬆一下——”威爾懂李牧的心情,作為過來人,威爾知道李牧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你已經做到了你所有能做的,現在你隻能等待上帝的安排,不管結果時好時壞,你都應該坦然接受。”

威爾的妻子在生桑迪的時候難產去世,痛過之後,威爾現在已經能夠淡然處之。

但李牧做不到,不管是初雪還是孩子,都是李牧無法割舍的羈絆:“如果現在進產房的是莉莉,你還有心情喝一杯嗎?”

李牧這樣反問威爾。

“當然可以,如果是莉莉的話,我想我會喝得爛醉如泥,那樣不管結果是好是壞我都不用麵對。”威爾是真的坦然,坦然的有點沒心沒肺。

“好吧你贏了,但是我現在沒有心情。”李牧敗退,他現在還做不到泰然處之。

“放心吧,詹妮弗會沒事的。”還是格洛莉婭貼心,來到李牧身邊輕聲安慰。

李牧沒回話,輕輕拍了拍格洛莉婭挽在自己臂彎上的手,感覺好像有點涼。

對不起——

李牧的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沒有出來。

不過格洛莉婭已經從李牧愧疚的眼神中感受到李牧的情緒,挽著李牧手臂的手又緊了緊。

必須得,格洛莉婭做得已經很不錯了,沒有那個女人願意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老公,哪怕李牧本身是華人,有這個傳統也不行,這要是換個人,還不知道要和李牧鬧成什麼樣。

不過對於李牧這樣的家庭來,這種事也不稀罕,大人物嘛,有個花邊新聞什麼的最正常不過,“私生子”在西方社會一直都是一個無法回避的話題,大仲馬和仲馬的父子關係甚至成了“美談”,這要是在清國,仲馬這樣的身份別成為大作家,估計還沒出生就和他母親一起被侵豬籠了,但在英國,每年甚至有超過五萬名私生子出生,這充分明了這個年代人們之間關係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