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管是在那個國家,除非是個別才,想要出人頭地,大部分時候都是要論資排輩的。

之所以是“大部分時候”,是因為在某些特殊時刻,這個論資排輩的過程會變得非常簡單,這就是所謂的“時勢造英雄”。

很明顯的一個事實,美國立國已經超過了一百年,現在階級已經開始固化,哪怕陸軍軍事學院的畢業生,想要在軍中嶄露頭角也不容易,但是在清國不一樣,如果嚴順回清國造反,那麼清國就處於改朝換代時期,這時候秩序不會起主要作用,新的利益集團會取代既得利益集團,今的一個大頭兵,不定就是明的將軍,這就是所謂的“從龍之功”,早一加入,就會早一得利,如果不是李牧在美國枝繁葉茂,那麼李牧都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

李牧對另一個時空中的“島鏈”印象深刻,所以在李牧的設想中,不管是琉球還是呂宋,甚至是日本,都應該在華人的視力範圍內,也就是,所謂的“第一島鏈”,應該是華人對抗西方社會的第一道防線,而不是西方社會用來封鎖華人的工具。

這個設想看上去很難實現,實際上不一定,琉球在白起和潘廷珍的控製下,呂宋在林向海的控製下,日本的德川立言隻是李牧控製日本的工具,李牧已經打下了堅定地基礎,未來,就看清國的有識之士能不能把這些因素整合到一起。

或者,就看嚴順在這個基礎上,能做出什麼樣的成就。

當然了,要給嚴順創造更好的便利條件,還需要華盛頓的配合,李牧為此到華盛頓找阿瑟,希望能得到太平洋艦隊的支持。

阿瑟最近正在為《詹姆斯·布萊恩法案》和國會進行角力。

很有意思的一個現象,當阿瑟向國會提交《詹姆斯·布萊恩法案》之後,讚成通過的大部分都是共和黨人,而反對通過的,卻大部分都是民主黨人。

這不難理解,從亞伯拉罕·林肯開始,共和黨已經連續執政二十年,二十年來,共和黨在聯邦各級政府中一直占據著絕對優勢,民主黨的勢力卻被一再壓縮,共和黨作為既得利益者,控製著聯邦政府的方方麵麵,以前共和黨人反對文官製度,一部分原因是大部分共和黨人對於局勢並沒有清醒的認識,還認為共和黨可以一直壓製民主黨,所以對文官製度不以為然,另一方麵當然也和海斯的操之過急有關,如果海斯上任時沒有那麼急迫的因為拉攏盟友向民主黨過多讓步,那麼共和黨也不可能一味拆台。

現在情況不一樣,二十年來,國民對於共和黨的厭倦在加深,民主黨不僅在南方州卷土重來,好幾個原本共和黨的票倉也出現動搖,大部分共和黨人開始認識到,如果共和黨不主動求變,那麼遲早有一,共和黨會喪失通過南北戰爭爭取的民心,將總統位置拱手相讓。

這種情況下,努力求變就成了大多數共和黨人的共識,而很明顯《詹姆斯·布萊恩法案》是個突破口,人人都知道政黨分肥製遲早要結束,最起碼要表麵上結束,既然這樣,共和黨為什麼不用主動結束政黨分肥製,來爭取選民更多的好感呢?

同樣的道理,民主黨希望結束政黨分肥製,但是希望能在民主黨手中結束政黨分肥製,所以阿瑟主動提出《詹姆斯·布萊恩法案》,符合美國的利益,但是並不符合民主黨的利益,所以更多的民主黨人反對《詹姆斯·布萊恩法案》。

是的,這就是民主,別什麼利國利民,兩黨執政最大的弊端是政策沒有延續性,隻看重短期利益,不會注重長遠,因為誰都不知道,誰能贏得下一個任期,那麼考慮長遠就是為他人作嫁衣裳,選民不會理智分析,他們也隻看重眼前利益,誰在任期內能給他們帶來更多好處,他們就把選票投給誰,至於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