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高於頂(二)(2 / 2)

拓跋謐抬眼朝遠處的亭子看了一眼,笑道:“恐怕不是府中的丫鬟罷!”

周鬱文也順著他的眼睛朝亭子裏看去,臉色頓時僵住了,嘴裏喃喃道:“怎的竟是寧表妹?”

拓跋謐本來沒看清陳宜寧,聽周鬱文一說,忙定睛朝亭子裏看去,那穿著煙霞紫的衫子,束著月白挑線裙子的女子,可不正是陳宜寧麼?

一轉眸,見周鬱文竟有回避閃躲之意,拓跋謐打趣道:“要見到未婚妻了,為何你並無半點歡喜之意?”

周鬱文最怕別人提到此事,可拓跋謐問了,他卻不得不答。隻好垂眸呐呐道:“我與陳家的婚約,已經退了。”

拓跋謐愣了片刻之後,眸中頓時充滿了驚喜之意:“此話當真?你和陳宜寧已經退親了?”

周鬱文沒想到拓跋謐竟如此激動,奇道:“我與陳宜寧退親,你如此激動卻為那般?”

拓跋謐仰頭一笑,又正色看著周鬱文道:“若我說,我想求娶陳宜寧,你會如何?”

周鬱文睜大眼睛:“你,你何時盯上她的?”

他對陳宜寧本來並無太多男女之情,可看見拓跋謐如此興高采烈的樣子,心中卻沒來由的有些酸酸的。

自己的東西,本來是不甚在意的丟掉了,卻發現別人撿到了竟當個寶,再回頭一看,頓時也覺得那樣東西變得珍貴了。

周鬱文此刻的心理正是如此。

拓跋謐笑的得意:“自然是在你和她退親之時。”

這分明就是調侃之語了。周鬱文見拓跋謐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忍不住潑冷水道:“你若是想娶她做正妃,恐怕三王爺是不答應的。可若娶她回去做側妃呢,陳家定然也不會同意。所以,我勸你還是死了心罷!”

拓跋謐哈哈一笑:“你都已經退親了,還說這麼多做什麼?我娶她回去做什麼,何用你來操心?”

說著,拉了周鬱文的手就往亭子那邊走去:“走,去見見你家如花似玉的表妹罷!”

周鬱文心中暗暗憂慮。若拓跋謐真說服了三王爺,上門求娶陳宜寧做正妃,陳家沒有不同意的。隻是,這拓跋謐雖才貌出眾,為人卻最是風流花心,陳宜寧若嫁給他,隻怕後宅的風流韻事就夠她頭疼的。

周鬱菁也見到自家哥哥帶著拓跋謐朝亭子走過來,忙跟陳宜寧和陳宜月道:“我哥哥和謐世子過來了。”

陳宜寧和陳宜月低頭朝下麵的小路宜看,果然,兩個錦袍公子一藍一白,可不正是周鬱文和拓跋謐麼?

陳宜寧心中有些尷尬,可此時再避開也來不及了。便隻好和周鬱菁等在亭子裏等著。

拓跋謐和周鬱文上了亭子,和三位姑娘見過禮之後,便一直盯著陳宜寧看。

陳宜寧絲毫不怵,大大方方的回看過去,笑道:“世子爺為何一直盯著寧兒看?莫非寧兒妝容有汙?”

拓跋謐一雙狹長的桃花眼滿是笑意:“一別數日,陳姑娘倒變得爽利了許多。”

陳宜寧微微一愣,心道,我何時不爽利了?

腦海裏忽然又浮起季淵含笑的眼神。似乎,隻有在季淵看著她時,她才會手足無措,羞的不知如何是好。

對拓跋謐,她向來還是比較從容的罷?

陳宜寧別開眼睛淡淡一笑:“宜寧向來如此,是世子爺看偏了。”

說完,也不再搭理拓跋謐,隻和周鬱菁、陳宜寧說些園中的風物。完全當周鬱文和拓跋謐是空氣。

周鬱文倒還好,陳宜寧不理他他反而自在些。

拓跋謐心中卻被激起了幾分不服,他出身顯赫,到哪裏都是前呼後擁,又不曾娶正妃,高門大戶待字閨中的女孩兒,誰見了他不是雙眼含情?

偏這個陳宜寧總對他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