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恒望著窗外,回憶一幕一幕。那潔白的梨花飄舞著,舞出一張清麗脫俗的臉,在風中淡淡地笑,落入南宮恒的心底。馨月,南宮恒沉重地在心底默喊著。
“老爺!”一個護衛打扮的人步履自然地從那大開的門走進來,恭敬地抱拳叫著南宮恒。
“少爺還在那嗎?”南宮恒淡淡地問,依舊望著窗外,背對那護衛。
“是!今天不曾離開過!”絲毫不起伏的聲音,恭敬但不卑微。
“青影,明天你親自出馬,去找秋如心。”南宮恒閉上眼睛,有絲痛苦地,慢慢吐出幾個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寶藏的秘密一定在她身上。”
“是,屬下遵命!”青影依舊是堅定的表情,也許從小被訓練如此吧!
“別讓謙兒知道!”想起南宮文謙,南宮恒的腦海又浮出那清麗脫俗的麵容。
“老爺,有句話,青影不知當講不當講!”
“有話就直說吧!”
“秋如心消失得太離奇了!而且,部署很完善,不像倉促出逃!”青影立於一旁,剛硬的身軀一動不動,嘴角冒出的話語,不帶一絲溫度。
“你的意思是……”南宮恒不是沒懷疑過,隻不過上頭的壓力讓他疲於應付,暫時忘了追究。
“對!若非有內應,憑秋如心是連房門也逃不出的。”青影的腦海早就掠過一個個的名單,一張張臉,快速地再次篩選。
“那你以為會是誰?”南宮恒轉過身望著青影,腦海也閃過一個個麵容。他不願去相信,身邊會有人背叛。
“屬下不敢亂猜!屬下走後,老爺自己要多上點心,越是親近的,越要堤防!”青影跟了南宮十幾年了,為他出生入死。若非南宮恒當年救他,他早就凍死在那冰天雪地裏。南宮恒視他如己出,不曾虧待過他,這就是忠誠的培養方式。
“嗯!先下去休息吧!明天一早上路,帶幾個人去!”南宮恒深深看了青影一眼,便又回過頭望著窗外月。他不會懷疑青影。
“是,屬下告退!”說完轉身離去,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
梨苑
那一株株的潔白依舊飄飄下著花雨,卻顯得孤寂無比,賞花人丟了,開得再燦爛又如何,徒留一身傷悲。落在落寞人眼裏更是落寞。
南宮文謙靜靜地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著梨花,似在思念,似在痛苦,似在回憶,似在感懷。手中捏著一張紙,就那麼一瞬不瞬的,望著窗外。這就是南宮恒踏進屋子所看到的一切,他的心,也微微痛著。
一聽到有人進屋的聲響,南宮文謙下意識的轉頭,帶著一抹興奮,一抹期待,急急喚了聲“心兒”,可在接觸到南宮恒視線時,一切都暗淡了。
“謙兒,你這是做什麼?多少天了!”南宮恒無奈地歎息,南宮家專門出癡情種,他自己明白這種感覺,所以,能理解南宮文謙。
“爹!我一直不懂,為什麼心兒要離開,要不辭而別。是我愛他不夠深,疼她不夠多嗎?”南宮文謙幽幽淒淒的語氣讓南宮恒有那麼一絲的罪惡感。為他定下這門親,卻又親手毀了這門親。可他,也無奈啊!
“謙兒,感情之事不能勉強,心兒選擇離開,就代表接受不起你這份情啊!放手吧!”南宮恒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讓兒子放下這段感情。
“不,心兒是愛我的。她答應要和我一起執手到老的!”南宮文謙的語氣,有些激動,有些期盼,有些堅定,卻還有些的不確定。握著紙的手隱隱發抖。
“可是她都忘記了。你們的一切,她都選擇遺忘。”雖然殘忍,但是南宮恒卻不得不說,長痛不如短痛。
“不,她會想起來的!”南宮文謙聽到他爹的話,心湖如被丟了千百顆石子般,紊亂,澎湃,語氣開始激動。
“你們回不到從前了!你清醒一點。”南宮恒也便弄得心煩意亂,不自覺的咆哮了出來,“謙兒,爹會給留意好人家的閨女,忘了心兒好嗎?”
“不!此生,我隻要心兒一個!”南宮文謙徹底瘋狂了,他爹竟然也如此說,有種絕望在他臉上蔓延開來,手,鬆開了,那張紙隨窗外風揚了起來,赫然的幾行字,那麼地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