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章 稱兄道弟(1 / 2)

那該死的淡漠!

如心偏過頭,不再言語。隻是望著那柳影搖曳,日光灑泄在那綠翠上,透著片片眉葉,在湖麵上閃耀著斑駁點點。如心想到了大學校園裏的那條夏日的林蔭道,每次踩著斑駁樹影上學的日子。想著想著不自覺地往前進了一步,伸出纖纖玉手,指尖輕輕捏起一葉柳,采摘了下來,放在鼻尖嗅了嗅,想嗅出那點點離人淚。

如心太過忘情於這個動作,看著那搖曳的枝影,身子又不自覺前傾,想再采摘一片。可這是堤岸,而她所立的位置剛好是微抖的坡上,就那麼一個重心不穩,腳下一滑,身體直直往前傾去。那如鏡水麵,那斑駁樹影,越來越近。

“啊!”終於反應過來自己來落水了,如心下意識的喊了出聲。

這聲把正在理著思緒理著心情的君子奕給喚回神了,看著如心那直直下墜的身體,他心裏不自覺閃過一絲慌亂。腳尖迅速點地,騰躍而起,伸手擒住了如心那揚開的一隻手,用力一拽,深深把她圈入了懷中,如珍寶般護著。兩人旋轉著,離湖麵越來越近。如心雙手緊緊環住君子奕,如救命稻草,緊緊抓住。

君子奕雙腳輕輕沾了沾水,踩出一陣陣的漣漪,泛開了去。兩人又直直升起,風呼呼的在如心的耳邊嘯過。發揚起,掃過君子奕的鼻尖,淡淡的香氣在鼻尖一逝而過,君子奕環著如心的手不曾放鬆過反而因這香氣而緊了緊。直到兩人都平安降落到湖畔了,依舊保持著這一曖昧的姿勢。

君子奕不願打破這一刻的溫馨,可是懷裏的人似乎毫無反應,不知是否是嚇壞了,出聲柔柔地詢問著,“慕容?”

如心是有些嚇到了,但是君子奕懷抱的安全感與溫暖漸漸消除了那一抹恐懼,最後隻剩下深深的眷念。這個懷抱,讓她有依靠的衝動。

“慕容?”君子奕稍微放開了如心。兩人的身體留出了一點空隙,風吹過,如心忽然有點冷,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而這冷意也讓如心清醒了過來。

“我沒事!”如心理了理呼吸,理了理心緒,君子奕給她的那種感覺是她一直所追尋的,但不適合現在。錯誤的時間,錯誤的地點,錯誤的人。自己,終究是要回去的,帶不走情也留不下心。

如心又拉開了和君子奕的距離,讓他身上的那股溫暖全數散去,讓他的氣息遠離自己的鼻尖,遠離心上。

君子奕放開了環在如心腰上的手,轉而右手擎起她的左手腕,剛剛這裏似乎有個硬物,隔著寬大的衣袖在他掌中凸顯。

如心感覺到了君子奕抓著她手腕的意圖,用盡地抽回。君子奕隻是輕輕擎著她的手腕,如心這麼用力的抽回,反而讓自己的手在空中甩了一圈,衣袖下滑,那翠綠通透的玉鐲在陽光下越發的晶瑩,和那如凝脂般的肌膚一起,美得精致。

君子奕愣愣看著,那玉般透徹的肌膚,那肌膚般滑膩的玉鐲。他,帶著玉鐲子?

那柔媚的嗓音,那嬌弱的身軀,那痩削的肩膀,那滑膩的肌膚,那令女子嫉妒的麵容,莫非他是……女子?

如心看著君子奕的反應,知道他心裏有了猜想。君子奕是何等的聰明,看著那泛著精光的眼眸便知。可是此刻,如心竟然害怕被他知道。

無論如何,掩飾總是要的,即使不能蒙混過關,那也要試一試,“這是我的娘臨終前留給我的。我和娘親從小相依為命,她的離開無異於是帶走了我的一切。什麼生存的希望都跟著失去。娘親知道我的想法,所以拚著最後一口氣把這玉鐲套進我手裏,說這個玉鐲就是娘親,她永遠在我身邊。說著也奇,這玉鐲套進去就取不下來了,所以我深信這是我娘親在陪著我。子奕莫笑我帶著姑娘家的東西,也莫笑我的身世。此生我孓然一身,隻有這娘親的遺物相伴。”

如心臉上褪去淡然,換上稍微的哀淒,語調帶著微微的苦澀,演戲,就要演全套。

君子奕精明,眼眸流轉之間,談笑之時,在對手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即可取下巨額生意,人稱“玉麵閻王”,他是個高明的,成功的生意人。可惜,人總有犯糊塗的時候,從遇見如心的那刻起,他便是一直在犯糊塗。這就是所謂的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