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兒……”南宮文謙眼神掠過君子奕,柔柔地注視著如心,眼底藏著微微的受傷。
“謙哥哥,對不起,南宮府,稱不上我的家。”如心淡淡地說著,掩飾著內心微微的波動。手抽出了君子奕的掌心,慢慢走向了南宮文謙。
“為什麼?”南宮文謙一把擒住如心的手臂,糾結的雙眉在美豔的臉上,顯得有些突兀,“你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你難道忘了我們曾經的海誓山盟?”
未過門的妻子?曾經的海誓山盟?君子奕眼睛微眯,臉色有些深沉,但依舊靜靜地站著看著他們。他選擇信任,雖然阻止不了吃醋的心。
“從我醒來的那一刻就忘光了,也一輩子都記不起來了!忘了,放了!”如心輕輕甩了甩手臂,脫離了與南宮文謙的接觸。子奕說的對,拖得越久傷的越深,亂麻就要用快刀斬。
南宮文謙手狠狠地垂下,一張紙條飄然而出。
“梨花香,片片卷卷斷人腸;勿感傷,你我已非舊時樣;莫思量,莫相望……心兒上!”
如心拾起那張紙條,確切地說,是她留給他的告別信,他竟然珍藏至廝,看來是小覷他對秋如心的感情了!
南宮文謙見到那張紙掉出,薄粉刷過雙頰,羞赧之色漸顯。伸手從如心手上奪過那張紙,繼續珍藏來。
“很多事情不是想當然就可以,從秋家被滅門那刻起,從我死而複生的那刻起,我就不再是以前的秋如心。該忘了就忘了吧。”拒絕人不是她的強項,尤其要說服像南宮文謙這般的人,更是於心不忍。
“我們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感情,我不相信抵不過你與君子奕的幾個月。”南宮文謙憤憤地看了君子奕一眼,短短幾個月,他失去了至親之人,至愛之人,生活全部被顛覆。在他決定重新站起來的時候,又被深深打擊。
“情,不在於時間長短,而是心動的瞬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其實我並不適合你!”如心淡淡地說著,她覺得自己正殘忍地一刀一刀淩遲著南宮文謙。
“是嗎?山無棱柱,滄海為竭,日歇升落,月絕盈缺,此情至死不渝!心兒,誓言猶為縈耳,汝心何在?”南宮文謙閉上眼,玉潤的臉龐掛上一絲絲的,哀淒。
這就是曾經的誓言嗎?秋如心,你走得瀟灑,可怎對得起這般為你癡情之人?
誓言如風,拂過可沁入心扉,然逝去,絲毫不著痕跡。
“南宮文謙,我已經吩咐梧桐,你的借貸,隨時可行。南宮家若要崛起,需要花費極多的精力,走往日路線,必虧無疑!”君子奕開口,打斷了這份詭異的氣氛。他們這般模樣,讓他有奪人之妻之嫌疑。可當南宮恒對秋家動手的那刻起,他們之間已經劃上破碎的痕跡。
“我南宮文謙雖然無能,但還不需要同情!”說完拂袖,轉身走出。
南宮文謙從來皆是謙和柔語的,第一次說出這麼堅決的話,如心心裏微微訝異著,她對南宮文謙,也知之甚少吧,“你去哪裏?”
“從哪來,回哪去!心兒,我再問你一次,真不願與我走?”南宮文謙背對著如心,淡淡地問這話,語氣裏卻飽含著深深的希望。
“把傷養好再走吧!你這樣,不宜上路!”如心深深地望著南宮文謙的背影。從小被萬般嗬護,那肩膀羽翼未滿尚且稚嫩,整個南宮家已經支離破碎了,他能擔得起嗎?
“無須!心兒,我依舊這句話,山無棱柱,滄海為竭,日歇升落,月絕盈缺,此情至死不渝!”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隱忍著,不讓眼角瀉出悲傷。
如心沒有追出去,隻是淡淡地目送他的背影。他該學著長大了,磕碰是成長的催化劑。
“別擔心。他會明白的!”君子奕輕輕拍著如心的背,安慰著。他看得出來,如心表麵無情冷淡,可心底一旦在乎了某件事,會放入心窩之上。她與南宮文謙青梅竹馬,若說對他全然不在乎,那也不是他所認識的秋如心了。
如心靜靜地靠在君子奕的懷裏,這種多愁善感的情緒讓她很煩躁,她在乎的事情越來越多了,人也變得越來越不像她了。她一直是可以無牽無掛的,是無心冷情的,可如今竟然放不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