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生早已許下誓言與君子奕生死與共,皇上若要處置子奕,那懇請皇上一並將我收押了。若論欺君,此事我也參與了!”如心心裏隻剩堅決,什麼叫患難見真情,直到此刻她才知道,她真的願與君子奕生死相許。山無棱,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生死與共?好!將他們兩個一起收押天牢!你最好不要後悔!”風鄂淩有些咆哮,怒氣讓所有人都不敢怠慢。
“無怨無悔。不過皇上,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子犯下多種罪行,還望皇上不護短!”這一切都拜風傲文所賜,她自然不會讓他好過!尤其他帶給君子奕的傷害她會百倍討回!今日她這話逸出,若不處置太子,風鄂淩也沒法給在場的人交代。
君子奕聽著如心的話,心裏不住地湧動著一汩汩的情潮。可他,已經無法麵對她了!
風傲文迎視著如心的視線,看到了彼此都有的冰冷怨恨。他眸光瞟向了風鄂淩身邊的火紅女子,嘴角單邊撇起,“墨色,我千算萬算,就是把你這顆最重要的棋子算偏差了!”
“我巫族之人本就不想卷入糾紛!我隻想拿回泣血珍珠!”墨色依舊是淡淡地說著。她不想幫風傲文為非作歹。所以與如心達成協議,隻要今日揭發了風傲文便將泣血珍珠歸還。
泣血珍珠是他們鎮族之寶,作為巫族的聖女,守護泣血珍珠是她的使命!她不會聽命於某人,來中原的目的隻是為了泣血珍珠,她沒忘記!
“傲文,你太讓朕失望了!”風鄂淩心痛地看著他的一兩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殘暴,一個比一個陰險。
風傲文也不掩飾了,一切都敗露了再掩飾也於事無補!他是善於偽裝,但不屑死不承認!為了國體,他父皇也不能將他怎麼樣,這是他的籌碼。
“你就好好待在這屋子,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半步!”風鄂淩踉蹌了一下,幸好南宮文謙眼明手快扶住了他。今日真的被氣到了,他的心裏,除了悲哀,還是悲哀。
君子奕自己穿戴整齊,跪在了風鄂淩麵前,淡漠地說著,“皇上,我君子奕一人做事一人當,請皇上放過其他無辜之人!”
風鄂淩看都不看君子奕一眼,對著流風回雪吩咐著,“把他們兩個都帶下去!”他是該讓如心吃點苦頭,太過囂張終究會惹禍。
“皇上!”南宮文謙,白薇和梧桐也齊齊跪下。
“誰敢求情,跟他們一起去!”風鄂淩冷冷地看著他們三個,眉頭皺的死緊。
他們正要再開口,如心搶先諷刺道,“我們還沒落魄到需要你們來求情!”這件事情,不該牽扯太多。
走入天牢,一片腐爛之氣撲鼻而來,如心柳眉顰蹙,忍著一陣陣的幹嘔!君子奕看到如心的模樣,眼神之中盛滿擔憂,但依舊裝作,視而不見。
哐當一聲落鎖,如心望著這四方天牢,並沒有太大的波瀾起伏。
君子奕始終背對著她,她知道他是無法麵對她。這一道鴻溝該如何跨越。
如心輕輕走過去,從身後環住君子奕,緊緊環著,將臉貼在他結識的後背上,汲取著他的溫暖,也想傳遞給他溫暖。
君子奕的身體明顯一僵,緊緊握著的拳掰開如心的雙手,聲音有些暗啞,“何必跟進來受苦!”
“生不同衾死同穴,你說的!”如心有些失望地收回手。想必今天之事會是他一輩子的陰影,那該死的風傲文。
君子奕聽到這話,眼眸綻出一抹光彩,轉身盯著如心。“心兒!你……”
她,她記得!
“我記起來了!”如心抓住君子奕的手,“子奕,該記得的忘不掉,不該記得的就不要去想,好不好?”
事實上,她也無法接受,但是如果此刻她不接受,他們一輩子也不可能會接受彼此了!這個時候她若拋棄他,那麼他將無法自我救贖。
君子奕的臉色瞬間又便冰冷了,甩開了如心的手!不去想就能不記得了嗎?他現在竟然覺得自己很髒,髒到不敢去觸碰如心。
被自己一直最為信任的人給……對他,是雙重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