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昔很緊張你呢,”大嫂王錦文微笑著打量著巫韶雅:“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多久了?認識統共也沒有兩天吧?巫韶雅尷尬地笑了笑:“也沒多久。”
“是麼?確實一直沒有聽他說起過有什麼正式的女朋友。”王錦文招手要了兩杯香檳,遞給巫韶雅一杯:“8年的年份香檳,有錢也很難買到,嚐嚐看,不錯的。”
她想喝水......巫韶雅默默地接過。
“和煜昔相處一定很辛苦吧?”王錦文品著香檳,眼光淡淡地望著四周的香鬢麗影:“悶得讓人發慌的性格,又認死理,工作起來忙得整天都見不到人影。靳家的男人其實都是工作狂呢。”
悶嗎?不覺得,就是好像比較喜歡扮石雕,不過這也不算什麼缺點。
“還好......”巫韶雅捧著酒杯回答。
王錦文扭頭看了她一眼,年輕的臉上表情自然,清澈的眼坦然地回望著她,沒有半分虛假的隱藏,和滿心怨懟的自己相比,她幹淨得像一塊水晶琉璃。王錦文心裏忽然湧起一股嫉妒,接著又是一陣感傷。
她的目光掃過她光禿禿的脖頸上,以及連耳洞都沒穿的耳垂,心中已經漸漸了然。
又是一對苦命的鴛鴦,她的心裏泛起一陣酸楚,試圖用真愛去抗爭身份地位的懸殊,然而真愛對於這個年紀的他們,也不過是掛在嘴上的兩個字而已,一旦麵對家族無情的壓力,他們就會知道所謂的真愛,也不過是紙一樣單薄。
她目光閃爍地看著麵前這張純淨而年輕的臉,忽然將手中的香檳放進巫韶雅的手裏,然後背轉身迅速解下了頸上用來作陪襯的一串珍珠串鏈,不由分說就戴上了巫韶雅的脖頸。
“別動,煜昔這個粗心的家夥,給你準備了禮服,卻忘記了首飾,這串珍珠雖然不大,但卻貴在色澤難得,一會大概會有人來和你打招呼,問起你的家世,你隻管編個瞎話,總之別讓她們得意。”
說完王錦文退後兩步,打量了一下巫韶雅,心裏暗歎,年輕真好,即便是臨時搭配的首飾,配上那張幹淨的臉,竟然也是這麼好看。
這時,她似乎看到了什麼人:“那邊有朋友叫我,我去打個招呼,你站在這裏就好,等我回來。”王錦文說完,拿回自己的酒杯,就匆匆向一群圍在一起說笑的淑女走去。
巫韶雅對著王錦文的背影隻來得及說了聲謝謝,她敏銳地感到在王錦文離開後,幾道視線立刻掃了過來。她深吸了口氣,仰頭喝了一大口香檳,心裏念著,沒事,就當自己是棵聖誕樹就好。
她的心理建設還沒完成,就有人向她走了過來,她看到遠處的王錦文一邊和朋友說話,一邊抽空衝她笑了笑,用口型向她說了什麼,她沒看懂,隻能勉強地回以一笑。
而那三個漂亮的年輕女孩,已經走到了近前。
“呦,瞧瞧,這裏還有一位美人呢。”人還未至,女孩的嬌聲就已經傳來。
巫韶雅向說話的女孩看去,大概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材瘦削,頭上的發卷堆砌得像某種動物的排泄物,臉色白得像是病人,嘴唇上塗著一層泛藍的銀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