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熊、上官魚、崔曉花、夏雨、丘晁、餘老二六人坐在靠近主桌的位置,神態懶散。
林銳徑直坐到五人對麵,莽子始終保持憨笑立在他身後,如一座肉山般的保鏢。
“小弟今天不喝酒。”周順微笑,卻沒敢坐,背手立在林銳身旁。
“這位是……”胡超恩一下就看出了場中詭異,沒想到周順上麵還有老大。
“這是我老大,林哥。”周順介紹。
“哦,小林你好、你好!”胡超恩想和林銳握手,後者僅淡淡一笑,身子往後靠,翹起二郎腿,點頭算是問好。
胡超恩訕訕坐下,對林銳的不給麵也沒多言。
“靠,不就個修手機的嗎,狂個屌。”章承很年輕,也很高傲,見不慣林銳的囂張。
“林老板,不知道你的手機店裝修好沒,過兩天再給你弄兩台老虎機。”阿鬼套著近乎。
“嗬,手機店被砸又被燒,還裝修個屁啊,幹脆卷鋪蓋回家得了。”章承再次冷笑。
改壩路就屁大點地方,這點事根本瞞都瞞不住。
林銳仍舊微笑,至始至終麵不改色,手放在膝蓋上,中指輕輕和膝蓋碰撞,老神在在。
“小順子啊,事是你挑兒起來的,說吧,該怎麼了,我們的損失誰來陪?”程哥直接掠過林銳和周順談。
東老二伏誅後,數程哥勢力最大!
“你想怎麼了?”林銳淡淡問。
程哥看都不看他,一雙眼仍舊盯著周順。
周順心裏有些發毛,說呢,不好,不說呢,更不好!
八麵玲瓏的胡超恩一見氣氛尷尬,連忙跳出來緩和,“那個……林老大,這段時間的幹架造成下麵弟兄受傷,產生不少醫藥費,還有場子流水的損失,還有各種東西的毀壞,造成的損失一共是五十七萬,我們的意思是希望林老大能把這筆錢算一算。”
林銳一挑眉,笑更深了,“就這些?”
“你們占了改壩路一半的地盤,那裏本是東二哥罩的,現在東二哥不在,你們得讓出來。”章承哼道。
全讓出來?
等於趕盡殺絕!
“還有什麼,一起說了吧,別像擠牙膏似的。”林銳笑看五人。
昏暗的燈光下,不了解他的,恐怕早認為他要妥協了!
可周順清楚,被人欺到頭上了,林銳肯定不會忍,要知道這可是敢單挑東老二的主!
“你,得學三聲狗叫。”章承抬手一指周順,旋即再一掃周順的那些個小弟,“還有他們,要麼跟我們混,要麼爬著滾出去。”
胡超恩一聽便皺眉,這個條件他們之前沒商量過。
“你得跪下來磕三個響頭,一人喊三聲爺爺。”至始至終都沒開口的錢小湖矛頭直指林銳,表情帶著戲謔,眸子射出陰險的光。
微笑著,林銳不接話,眯眼像個彌勒佛。
胡超恩心頭驟涼,總有不好的預感,那個笑容實在太瘮人了!
“草泥馬,姓錢的你放他媽狗屁呢?!”林銳還坐得住,周順卻先忍不了了。
“操,”錢小湖一摔杯子,“一修爛手機的出來學人充大哥,不立個威,誰他媽以後都敢做老大了?!”
“哎呀,錢老大先坐、先坐,這不談著呢嘛!”胡超恩按住錢小湖坐回沙發。
林銳沒發話,周順也不敢動。
“答不答應,痛快點,給句話。”章承抱住雙臂嗤笑。
中指一邊敲擊膝蓋,林銳一邊笑著說:“談判嘛,你們有條件,我也得開條件不是?”
“林老大請說!”無形間,胡超恩對林銳的稱呼改變了。
“我的條件很簡單,”林銳嘴角勾勒淡淡的嘲諷,“從明天開始,這條街歸我罩,開賭場、擺老虎機的利潤必須提六成上來,還有,被我收了保護費的人,你們要再敢插手,小心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他不夠心狠?
隻是看得更遠!
“操,搞半天玩我呢是吧?”錢小湖和章承同時跳了起來。
阿鬼皺眉,沉默間沒發話,似乎是在思量林銳說的話。
“我倒要瞧瞧你咋讓老子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程哥摔碎杯子,起身走人。
胡超恩嘿笑,跟林銳打個招呼也起身離開。
“這個社會不是你玩的,趕緊回家再吃幾年奶!”章承對林銳豎中指。
“有些人啊,不見棺材不掉淚!”錢小湖譏笑著搖頭。
見幾人要離開,林銳仍舊坐著沒動,中指還在敲擊膝蓋,臉上的笑愈發詭異,目光漸漸冷寒下來,“誰讓你們走了?”
剛走出幾步的五人一頓。
氣氛劍拔弩張。
那十多個彪形大漢站起了身,手伸進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