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多被白布弟子幾句話嗆懵了,等她回過神來追出院門,他們早已不見蹤影。
多多低著頭朝前走著,又是懊惱又是納悶:丐幫的事情用不著別人操心,丐幫的事情,丐幫究竟會有什麼事情?
他把我當作是來看熱鬧的,丐幫有什麼熱鬧可看?
從白布弟子說話的神情看來,這什麼事情似乎還不小,似與丐幫的生死存亡有重大幹係。
還有,為何自己問他小原的情況,他不僅避而不答,反倒著了惱呢?
莫非小原出了什麼事了,他說的什麼看熱鬧,會不會與小原有關?
多多越想越著急,越想越覺得不對頭,心道:師父此刻也不知在不在杭州,若有師父在此,丐幫弟子想必不會如此慌亂。
多多搖了搖頭,她想起師父說過在他追查的那樁事還沒水落石出前,他決不會露麵,即便丐幫被搞得天翻地覆,他也不會出頭。
師父把丐幫幫主之位傳給小原,本就是想全力追查那樁事情。
師父追查的到底是什麼事呢?他追查的事與適才白布弟子說的是不是同一樁?
多多心裏亂糟糟的,想了半天也理不出個頭緒。
眼看著天色已完全暗下來,街道上行人依然熙攘,卻再也見不到一個叫花子的影子。
多多一連問了好幾家客店,都被來往客商和到靈隱寺進香的鄉下人占滿了。
多多又急又餓,疲憊不堪,眼看著街上行人漸漸稀寥,天色已不早了。
多多哪裏還敢停下,一條條街找著,最後,好不容易在宋大內左近一條僻靜的弄堂裏找到家不大的客店,尚有幾間空房。
多多大喜過望,在下麵店堂裏一坐下就吩咐店主速備飯菜。
店主送上飯菜,遲疑了一會,又問多多要不要酒。
多多一愣,隨即恍然,自己此刻是女扮男妝,且是個外出冶遊訪友的書生,不喝酒的話倒真有些出人意外。
多多的臉微微一紅,趕緊粗著嗓門道:
“有上等的黃酒速速燙來。”
店主忙不迭地燙了壺酒送來,然後就坐在一旁,和多多天南海北閑聊。
多多硬著頭皮大口大口灌酒,不多一會,就覺得渾身燥熱,臉上發燙。
店主眼見多多已有些醉意,忙知趣地走開,臨走時湊過身來,朝多多道:
“客官,你住在本店,有一樁事小的要提醒客官。”
多多“哦”了一聲:“什麼事?”
店主道:“夜間聽到外邊街上有什麼響動,客官切莫開窗探視。”
多多奇道:“這倒為何?”
店主歎了口氣:“唉,客官有所不知,這幾日杭州城裏,夜夜都出好幾樁人命案,這不,昨夜裏對過那條街上還死了三人。”
多多皺皺眉頭:“官府就不管麼?”
店主道:“這要看死的是什麼人了,這事依小的看來,嗨,也真夠奇的。”
店主說到這裏,賣了個關子,停住不說了。
多多被他一席話擾得心癢癢的,急急追問:
“有什麼奇的?”
店主道:“你說怪不怪,好死不死,這日日夜間死的都是些叫花子,加起來怕有七八十人。死的既是叫花子,官府自然也懶得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