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在韋廣對麵坐下,他把手中的劍遞到韋廣手裏,韋廣雙手接過劍,似被燙著一般,猛地朝後一縮,驚道:
“好劍!”
田原點點頭道:“韋叔叔,這就是我們田家的飄香劍。”
韋廣和餘若水聞言又是一驚,韋廣道:
“怎麼,還真的有一把飄香劍,我卻是從未見過,也未聽你爹說起過。”
田原和餘若水不約而同哦了一聲。
田原繼續道:“適才我所練的,卻不是跟什麼人學的,而是我們田家家傳的飄香劍法。”
“啊!”韋廣和餘若水一驚,張著嘴老半天也合不攏,過了許久,韋廣搖了搖頭。
韋廣道:“飄香劍法我曾見你爹爹使過,你方才使的,我聽著卻十分耳生。怎麼說呢?飄香劍法雖然厲害,總歸還有一些破綻,而聽你剛才使的那套劍法,卻是渾若天成破綻全無,比之飄香劍法,恐怕要厲害許多。”
餘若水也點點頭:“師父教我們的飄香劍法,和小原剛剛使的,全然不同啊。”
田原笑道:“不同就對了。”
田原轉過頭去,盯著爹娘的墓碑看了許久才轉回頭來,正色道:
“這個自然,說實話,我爹使的是他自創的飄香劍法,我使的才是我們田家祖傳的飄香劍法。”
“韋叔叔,你知道田紫英這個名字嗎?”田原問。
韋廣渾身一怔,停了片刻,才說:“是你太爺,當年你太爺離家出走的時候還沒你爹,你爺爺年歲都還小。”
“田家找了好久都沒找到他人,這也算是田家的一塊心病,從你爺爺開始,就很少提你太爺的名字。”
田原點了點頭,他轉而向到韋廣看不見他,就嗯了一聲。
韋廣繼續說道:
“我也隻聽你父親說起過一次,還是很久以前,那時我們無意中聊起前輩武林的事,說起北宗騫南紫英,你爹突然就悶悶不樂,後來才告訴我田紫英是你太爺。”
田原點了點頭:“北宗騫後來也南下了。”
當下,田原也不隱瞞,把自己在江郎山下的那番奇遇一五一十說給韋廣和餘若水聽,也說給近在咫尺,九泉之下的爹和娘聽。
韋廣和餘若水眼睛睜得老大,直聽得目瞪口呆。
等到田原說完,三個人坐在那裏,許久都沒有作聲,幾縷昏黃的陽光從頭頂的竹隙裏漏下來,照在他們的身上臉上。
四下裏闃靜無聲,隻有韋廣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的臉漲得緋紅,淚水又在眼眶裏打轉。
他突然雙手一撐地麵,躍到田世南的墳前,以掌拍著墓碑笑道:
“大哥大嫂,你們都聽到了麼,少爺回來了,少爺練成了飄香劍法,大哥,大嫂,你們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
他驀地回過頭來,厲聲喝道:“小原,別忘了替你爹娘報仇!”
田原神情凜然,朗聲道:“小原銘記於心!”
韋廣開心地笑了,他的手慢慢摸索著碑上的字,嘴裏喃喃有聲,說些什麼,田原和餘若水都沒聽清。
韋廣重重在歎了口氣,愴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