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曉你用過晚膳了嗎?”娉婷招招手叫拂曉坐下,“一起來吃吧。”
拂曉急忙擺擺手,說什麼也不肯坐下來一起吃。娉婷見她實在是不肯,也就不硬要拉著她一起吃了。
“大小姐,我已經按著您的方子給她們用過兩次藥了,現在雖然還不明顯,但是確實好像有些效果。我聽她們說已沒有那麼口舌幹熱了。另外,小公子的湯藥我也服侍他喝了。”拂曉回稟大家服用湯藥的情況。
娉婷這才想起自己隻顧著睡覺,把軒兒的事情遺忘了:“哎呀,我真該死,竟然把正事兒忘記了。”
拂曉見她自責急忙寬慰她:“大小姐千萬別這麼說,您為了我們奔波勞累的。而且,您剛剛才受了罰,每天還要抄送佛經到小佛堂去,困倦一些也是理所當然的。”言辭之中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奴婢也會寫字,不如以後您的佛經就由奴婢來代寫,奴婢擅長模仿人的筆跡,以前替五夫人寫了那麼多都沒有被老爺認出來……”
拂曉的一番話好像在哪裏點醒了娉婷,一道靈光在娉婷腦中一閃而過。她急忙抬手製止拂曉:“拂曉,你剛剛說你擅長什麼?”
“奴婢擅長模仿人的筆跡。”拂曉不明所以地看著神色忽然嚴肅起來的娉婷。
對啊,就是模仿!
娉婷終於知道今天花徑的事情為何怪異了。在花徑裏叫醒她的人,不是四小姐蘭婷,而是她的孿生姐姐三小姐玉婷。
鍾離玉婷和鍾離蘭婷均為三夫人莫氏所生,出生前後不過相差了不到半刻鍾的時間。平日裏姐妹倆都是結伴而行,隻是今年蘭婷病了,所以常常隻能見到其中之一。
難怪今天“蘭婷”氣色很好,可是據她所知前些日子蘭婷還病情惡化了一次,差點兒就救不回來了。按理說來,一個大病初愈的人,是不應當如此臉色紅潤,步伐輕盈的。
可是,玉婷為何要自稱蘭婷,還刻意模仿蘭婷的舉動呢?
玉婷和蘭婷的事情,娉婷沒有時間去多想。她思忖著哪天尋個機會去看看蘭婷,或許就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現在首要的問題是醫治好軒兒和那兩個婢女的天花,至於那兩個種痘的婢女,她們在拂曉的照顧下已經順利地發痘,目前看起來沒有什麼問題。至於奶娘,由於娉婷的妥善安置,她現在也非常安康。
依這情形看來,再熬過三四天,就應該沒事了。
“大小姐不好了!”
正想著,拂曉就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拂曉平素是個知禮知節的人,忽然這麼驚慌失措,娉婷立即想到是軒兒那兒出了差錯。不等拂曉喘勻了氣,娉婷就提腳往軒兒那兒去了。
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如果軒兒這出個好歹,她哪怕就再有功勞苦勞都是枉費。
“大小姐你看,小公子昨夜裏還好好的,今兒忽然就手腳發抖,好像抽搐起來了。”拂曉也深知軒兒出事,大家都少不得受牽連,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娉婷一麵握住軒兒的小手,一手搭上去診脈,一麵又詢問其餘兩個婢女的情況。拂曉回稟其餘兩個婢女的紅疹子已經開始結痂了,應當是無礙了。
“既然她們兩個無礙,那證明那藥方確實管用。至於軒兒,可能是年紀幼小,身體不足以抵抗凶病,我們除了藥方上的藥材外,需要另外添加藥材幫助他達到藥方的效果。”
說完就趕緊取來紙筆,在上頭列下需要準備的東西,叮囑拂曉一定要在傍晚前準備妥當,今晚必須給軒兒用上,不然軒兒性命堪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