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容止看著沐憐心,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是本王的錯。”
說完,他鬆開了沐憐心,轉身走出臥房,在書桌前停了下來,提筆開始寫著什麼。
他說什麼?他說……是本王的錯?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願意接受鍾離娉婷已死的事實,準備敞開胸懷接納她了嗎?
沐憐心愣了片刻,伸手撈起衣裳穿好,慢慢地跟了出去,就看到景容止俯身在寫著什麼,微微探身一看,赫然是休書二字!
景容止,我當真是不該……不該錯付於你!
沐憐心含淚的眼眸裏閃過一抹陰狠,景容止寫罷休書,一起身覺得微微有些眩暈,剛剛催動內力太過急切,他微微晃了晃頭,沒有發覺腦後向他砸來的巨大花瓶!
“哐!”
景容止腦後中了一記,身子一軟倒了下去,沐憐心雙手一陣陣發抖,把手裏的凶器放到腳邊。看著躺在地上失去知覺的景容止,沐憐心笑了。
王爺,妾身說過,今夜是自己最後一次機會,怎麼能讓你輕易逃脫。
費力地扶起地上的景容止,沐憐心將他扶回臥房的床上,看著他昏迷過去的俊美臉龐,沐憐心癡癡又恨恨地盯著他。
清晨,靜園。
景容止從沉重的頭痛中悠悠醒轉,一睜眼就看到沐憐心居然和自己赤身相擁在一起,心中陡然一驚,伸手將懷裏的女子推開。
“王爺,你醒了。”
沐憐心半睜著迷蒙的睡眼,極為嫵媚地看著景容止,他眼底一閃即逝的驚惶帶給她無名的快感。她就是要徹徹底底地報複他,他非鍾離娉婷不碰,他非鍾離娉婷不鍾情,但是她偏偏就要攪亂他心中那份自以為是的專情。
景容止冷眼注視著看起來格外慵懶嫵媚的沐憐心,她媚眼如絲俏麵含春,一絲不掛地躺在他的懷裏。景容止凝神回憶了一下,昨夜似乎發生了很多事情,卻紛雜錯亂地糾纏在一起,叫他想不明白。
他記得,沐憐心帶了食盒來,還特意準備了宜酒。
宜酒……
景容止記得那一壺宜酒被自己喝了個幹淨,之後的記憶就渾渾噩噩的,娉婷和沐憐心的臉在他眼前交相浮現,然後他和她在臥房的床榻上……
沐憐心眼眸中暗暗閃爍著得意的神采,她原本就是抱著僥幸的心理,景容止在暖情酒的藥力之下一定記憶混沌,再加上受了她一記,必定是渾渾噩噩記不清楚。如果自己再添油加醋一番,他一定會認為自己是錯將她當作了鍾離娉婷,酒後失察,以至於一夜風流。
“本王……明明記得是和娉婷……”
沐憐心清淡的眼眸裏的光彩愈發熠熠生輝,她刻意蜷縮起身子來將床榻上一抹處子的落紅顯露了出來,用我見猶憐的楚楚可憐的表情羞怯道:“王爺……”
說著就伸手去夠景容止的手。
“啊!”
纖纖素手被人狠狠攥住反手摁在她光裸的白皙玉背上,沐憐心以一種極為恥辱的姿勢被景容止壓在床榻上,半跪著趴在他的身邊。景容止手中的力道不小,沐憐心吃痛地喊出聲來。
“你當真以為本王是三歲孩童?”他原本以為沐憐心縱然不為自己所喜,但她說得沒錯,到底是自己一時糊塗將她卷進來的,卻沒想到她居然執迷不悟,下藥不成又偷施暗算,企圖造成一副好事已成的假象來。
沐憐心被景容止摁在當下,隻覺得自己的上一雙手都快要斷了,但是她卻不肯認輸:“堂堂幽王,我自打見到你便傾心愛慕。原本也不過是驚鴻一瞥,我自知出身下賤配不上你,原也沒有什麼指望。可是你呢?你給我贖身,將我帶到幽王府,還向皇帝請旨封我為側王妃。試問這世間哪個女子不會將這視作恩寵?結果……結果……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