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急得腦門子上的冷汗刷刷往下流,夜姬到這逐鹿的王宮日子也不算長,但她一直以來都是比較安靜少事的。即便是在王上的寢宮裏的時候,她聖寵正隆,也是非常好相與的,平日裏也隻是看看書,在宮中稍稍走動走動,從未見她端出架子來壓人。熟料到,她素日不見發火,一旦發起火來竟然這麼不好交代。
“奴才……奴才……”
這時候一直默不作聲在閉目養神的朔夜睜開眼,看了一眼福安,朝著夜姬發了話:“你這是作甚?”
夜姬看也未看朔夜一眼,隻盯住福安道:“福公公怎麼不敢說?”
朔夜微微皺了皺眉,瞟了一眼福安道:“王後在問你話,福安你怎地不吱聲?”他方才雖是閉目養神,但夜姬與福安的對話也是聽得一清二楚。夜姬自打入王宮以來,第一次這般抬起身份來壓人。
“王上王後饒命,奴才也不知王後的膳食裏怎麼會混有毒藥。也,也許是那送膳食的小混賬東西沒留心,被人給動了手腳也不知道。奴才這就去將這小混子給拿下,仔仔細細地盤問清楚了,再來回稟王上王後!”
福安邊說,心裏一邊隻打鼓。後宮爭鬥,向來倒黴的是他們這些下人,他夾在裏頭,哪一個都惹不起。
夜姬冷笑了一聲道:“隻怕由得福公公去細細盤問,那唯一的線索恐怕也就斷的幹幹淨淨,這一樁下毒案,也就成了無頭公案,本宮與本宮腹中的孩兒白白受了一次驚嚇。”而且,此次幕後之人未得手,沒準兒還會有下一次。
想來也是她素日太過溫和,反倒讓許多人誤會了她是個心地柔弱的女子。
福安一聽,已經不止是冷汗不止,簡直就是簌簌發抖了。夜姬就那麼一言不發地盯著他,而朔夜也不言不語,頗有幾分袖手旁觀的意思。福安沒有辦法,隻得咬咬牙:“王上王後明察,奴才隻是擔心盤問那小混子勞費心力,要是王後不放心奴才,奴才自然是會將那小混子帶來,由王後親自盤問。”
正在此時,宣召而來的太醫終於趕來,急忙替朔夜診治。夜姬便將此事暫且擱置一旁,對福安道:“本宮倒也不是放心不下福公公,隻是給福公公提個醒兒罷了。既然話都說開了,本宮自然是會相信福公公的,希望明日午時,公公已經能夠帶給本宮一個滿意的答複。”
聽到夜姬這般說,福安總算是大大鬆了一口氣,連連點頭。
“福安,你且先退下吧。”一旁的朔夜擺擺手道,看福安退下了,他才別有深意地看著夜姬道,“朕沒想到,你竟然還頗為擅長權術。”
夜姬沒有看他,隻是低低道:“如何?一介女流這般,恐怕使人懼怕。”
朔夜的桃花眼裏閃爍著笑意,搖搖頭道:“非也,你能使用朕賜予你的權力,朕覺得非常開心。”
“福安,你且先退下吧。”一旁的朔夜擺擺手道,看福安退下了,他才別有深意地看著夜姬道,“朕沒想到,你竟然還頗為擅長權術。”
夜姬沒有看他,隻是低低道:“如何?一介女流這般,恐怕使人懼怕。”
朔夜的桃花眼裏閃爍著笑意,搖搖頭道:“非也,你能使用朕賜予你的權力,朕覺得非常開心。”
夜姬眨了眨眼睛,並沒有說話。
她無話可說。如說她不願接受這因了朔夜才有的權力,但是她方才明明用它來逼迫過福安;若說她坦然接受,那也是騙人騙己。
所以,便隻能是無話可說。
太醫很快便診治出了朔夜所中之毒,並不凶狠霸道,毒發也快,更不是什麼陰狠的毒藥。太醫開了幾副方子,朔夜隻要按時喝下,不出三日就可以將毒素全部清除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