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早晨,澄藍的天空偶爾飄過一兩絲雲,甦辰和侍衛騎在馬上正物色美麗女子,看到一群人不知在圍著什麼,還不時聽到吵鬧聲,便讓親近侍衛方良去查看,原來是兩個富家子弟正為一賣身葬父女子爭吵,兩人都想要那女子,便爭奪起來,也引來旁人觀看。不時聽到有人誇那女子的美貌,甦辰便上前欲看清楚是否是他想要的人,隻見那女子微低著頭,似乎不願參與進去,身著素衣,頭發隨便的梳了個不知名的發髻,忽然,猛地一抬頭,清明澄澈的眼睛與甦辰四目相對,甦辰不覺一驚,清瘦的麵龐,白淨又粉嫩如桃花的臉頰,眉頭微鎖,精巧又高挺的鼻子下的朱唇看起來柔軟無比,她的眼睛,似乎會說話,不,她在說話,她用她的眼睛向他傳遞:她希望被他買走。
甦辰不知為什麼會如此確定那女子想被他買走,一陣衝動,促使他讓方良拿了幾十兩銀子走入人群,“你這上麵說十兩已夠,大人心好,予你五十兩,你已可以將你的父親風光大葬......”
話未說完,身邊便有一個惡劣的聲音響起,“你算什麼東西!敢給我搶女人!”
“如果是我呢?”冷冰冰的聲音。
那人不禁偏過頭去,“將軍,將軍大人!啊,這個,小人怎敢與將軍搶女人呢?”話一說完,便一溜煙的跑了。眾人這時才發覺,在他們中間的是剛上任已一年的甦辰將軍,便不敢再圍在這裏,各自散了做事去了。
甦辰似乎看見那女子臉上一陣欣喜,而又刻意壓製下來,不禁閃過一絲輕蔑,不待那女子說什麼,便轉過身,“一切回府再說,方良你帶著她,幫她父親處理後事。不要待太久,我還有事給她說。”
那女子滿臉失望,見方良已準備好,便隨他騎在馬上,指引著方良回家葬父。
那女子剛開始看方良嚴肅的樣子,還不敢給他說話,到最後終於忍不住太多疑惑,便怯怯的問道:“您是叫方良嗎?”
“恩。”低沉的聲音。
“那我喊您方良大哥行嗎?小女今年一十有八,您已當上將軍的侍衛,該是比小女大吧?”她又鼓起勇氣。
方良心裏不知怎的動了一下,不太情願的說了聲嗯,又補充道:“二十。”
那女子心裏很是溫暖,“那甦辰將軍為什麼買我呢?”他想起別人在議論這個上任不久的將軍時,總是說他如此無情,冷漠,不會做任何無意義的事。見不回答,便又問:“是我問的太多了嗎?”
“你問的確實太多,將軍買你自有將軍的理由,”停了一會兒,他又說道:“你可別指望將軍是因為看上你才買你的,不要妄圖去勾引他!”
勾引,這話對她聽起來很刺耳,早些年他和父親四處流浪,四處為家時,就經常有人說她很會勾引男人,使她和父親遭受了不少不白之冤,她討厭這個詞,於是閉上了玫瑰似的小嘴,呆呆地坐在馬上望著天上的雲卷雲舒,什麼命運在等著她呢?
終於到了那女子的家,此時已是未時,那女子的家是一件非常簡陋的的小木屋,似乎風雨很容易就可以把它推到,屋內擺設也極其簡單,一桌,一椅,一塊大木板作為床,現在上麵躺著得是那女子的父親,被幾塊破布蓋著,方良看到這裏,不禁心寒,原來這女子生活的如此困苦。
那女子卻絲毫沒有自卑神情,指揮著從集市上派的人將父親的遺體葬到了不遠的老梧桐樹下,方良他們則在屋裏吃一些簡易的飯菜,可方良卻一點吃不下,走到梧桐樹前,看著前麵的女子,瘦弱的身軀映襯著淒涼的景色,那女子並沒有哭,隻是定定的看著已刻好的墓碑,像是自言自語的說:“父親生前很愛這棵老梧桐樹,他說這是他爺爺種下的,他小時就住在這裏,隻是因為什麼原因被迫離去,現在又回來了,將他葬在這裏也是隨他的願了,父親終於不用再四處流浪,而我呢?”聲音異常淒婉。
說完這些,便輕輕的轉過頭和正在看他的方良四目相對,方良看到她的眼睛悲戚而又空洞,不禁心疼起來。
一陣秋風吹來,吹落了梧桐樹上已微發黃的葉子,秋天,已經到了。
葬完那女子的父親後,他們沒有多待,誰又想在那種地方多待呢?
傍晚時分,他們便走在了回將軍府的路上,每個人懷著不同的心事,一路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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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辰走了以後並沒有急著回府,他不知為什麼心裏很不是滋味,那女子也許很感謝他自己將她就離了困苦的生活,可他呢,將要將她......
不知為什麼眼裏總是浮現出那女子嬌小瘦弱的身體,澄澈的眼睛,悲戚的眼神,還有知道被自己買走後的欣喜,可惡,為什麼隻見過一次而已,卻滿腦子裏都是她?
他就這樣漫無邊際的走著,不行,不能可憐她。
我需要利用她,利用她將那個女人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