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皇後統領六宮,是個心機深沉的人,多年來一直坐穩在那寶座上,外間對她的傳聞一直都是溫謙恭順,慈愛有加。宛然卻是不以為,在那吃人的後宮裏,沒有一定的心機計謀,是不能一直安然的穩坐在那個位子上的。
而她一直對皇帝的表現是睜隻眼閉隻眼,但是不表明她也是認同的。對於本來應該是自己兒子得到的,卻是被一個外姓王世子得到,這定會讓她感覺到危機。若是在京城時她沒有辦法,那,此時,在這遠離京城的臨江,便就是她下手的最好時機。又或者是,這其中還夾雜著其他人的企圖也未可知,聽聞,那德妃可也一直與皇後不合,若是就此將髒水往皇後身上潑也是有可能的。
當今皇上已是五十有六,生育有十個皇子,五個公主。除五大皇子和九皇子夭折之外,十皇子年幼小,不具備儲位之爭。三皇子與六皇子一直是依著太子的,那麼,就剩下了太子與皇上最疼愛的七皇子之間的爭奪。
雖說這太子是名正言順的繼承者,但是,因著當今皇上對七皇子的喜愛,便是想要改天換命也不是不可能的。前世裏,這兩位皇子就已經是鬥得你死我活,到最後結局如何,宛然也是不知。但是不應該是現在就開始,還要過多幾年才是,怎麼這會就生出這許多的變故來?
轉而宛然一想,自己不也本應是死去的人,卻是重生在了此時,這或許便是最好的說明。
這般想著,宛然便微微一笑,道:“是在,小女便就直說了吧,想來世子也是知道的,這些刺客是什麼人派來的。可,世子卻也是拿那人沒辦法,但是也定不會就這樣的吞了這口氣,想必是會找些替罪羊來。而,這臨江知府便是最好的人選,因為,這曹知府可是那京兆府尹的姻親。這樣做,雖不能消除了他的羽翼,卻可以一點點的拔除他的毒牙。再者說,小女知道世子對於這爭權奪利向來是不屑的,但,想要獨善其身卻也是做不到的,皆因江寧王手裏握著的十萬大兵,便是京城中那人都是極為忌憚的,世子說,小女說的是與不是?”
宛然不待他出聲,便又接著道:“如若是小女所言是真,世子便是想要將這罪名按在這曹知府的頭上,這皇上一向是疼惜世子的,聽聞定會是雷霆震怒,曹知府便再無翻身可能,臨江官員怕也是要擔一個失察的罪名的吧?”
寧景睿聽宛然這樣一說,瞧向她的目光瀲灩,卻又是搖頭驚訝道:“姑娘可知自己說的是什麼話?難道就不怕會被抄家滅族?便就這行刺本世子的人卻是這臨江知府派出的人?本王也不能說出去,再說,諒是他也沒那個膽子吧?這話說出去誰會相信?本世子便就如這般說,未免也太讓人看低了。”
宛然未置可否,見他雖這樣說,一雙墨黑的眼眸卻是含了幾分笑意,不禁莞爾,道:“世子天縱奇才,自有分辨,小女不敢有二句,便就如那人,到時也定會推曹知府出來頂罪,以期將損失減到最低。所以,小女這才要懇請世子到時高抬貴手,到時為我叔父說上幾句話,莫叫陶府牽扯進這場事件中去,累得滿門抄斬,到處逃亡,無家可歸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