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話音剛落,便見她急忙抬手去理了理發鬢,宛然溫柔的笑了笑,上前一步替她捋了捋鬢間,修飾齊整。
這邊靜雅郡主已經下了轎子,喝夫人們見了禮,接著姑娘們也紛紛上前見禮,這才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花廳,主賓讓了會子座,便都依禮坐下了。
靜雅郡主四十來歲,梳著墜馬髻,頭上插著一支展翅欲飛的鳳凰步搖,渾身赤金,通體金黃,在陽光的照耀下閃閃發光,旁邊別著朵玉質的花朵,玉身翠綠,色澤圓潤。她上身穿著水藍色掐金絲翠羽麵上衣,下配淡藍色的百摺羅裙,外頭還罩著一層寶藍的薄絲蠶錦細紋羅紗,那領口處和腰帶上都滾著紫貂毛,身上並未多帶首飾,然卻透出一股低調而沉斂的華貴來。
雖麵色已不如年輕的小姑娘般光滑,可卻也瞧著像是小媳婦般珠圓玉潤,五官精致,氣質高雅,雍容華貴。雖眼角壓了絲皺紋,卻無損她的風華,瞧著更增添了風韻,周身氣度沉斂,想必年輕時也是定是個美人胚子。
容氏做在右側紫檀靠背椅子上,卻不敢托大,微側著身,隻沾著椅沿,已示尊重。
靜雅郡主見容氏略顯局促,頓了頓笑著道:“老夫人不必見外,我此行也沒想到能得老夫人麵,想必您也聽說了,我夫君調任回京,此行經過臨江,不想連日大雨,路被衝垮,阻斷了路程,便在此歇腳,本在別院裏悶得慌,想著出去走走,湊巧卻聽聞老夫人大壽,這便前來祝賀,當是湊趣兒,還請老夫人莫怪我不懂禮數才好。”
容氏這才麵容和緩,又見靜雅郡主笑容和藹,態度親和,便忙笑著道:“哪裏哪裏,郡主謙虛,老身羞愧,郡主大駕光臨,真真是天恩,卻是抬舉了整個陶府子弟,上上下下無不歡欣鼓舞,受寵若驚,令得寒舍蓬蓽生輝。”
底下眾夫人聞言,也都紛紛稱是,笑言郡主真真是個謙虛平和的人,靜雅郡主便都笑著一一回應,又和容氏寒暄了幾句,轉過身朝著薛老太君道:“卻是不想老太君也在此,一別數年,老太君風采依舊啊。早先便聽聞老太君在臨江別院休養,念著要去拜見的,未想在此遇見,算是全了我的這點子心思了。”
薛老太君聞言,神情和藹的笑了笑,道:“郡主言過了,哪敢勞煩郡主大架,該是老身前去拜見郡主才是。”
靜雅郡主卻是小了下道:“老太君卻是見外了,這論起輩分,我卻是低了一輩的,是要親自見過老太君的,隻如今老太君不怪罪,我卻是不敢托大,禮數不周,還請老太君莫怪才是。”
薛老太君哪敢,當下便又謙虛了幾句,二人一來二往的又寒暄了幾句,靜雅郡主這才朝著魏國夫人又攀談了會,這才瞧向一旁候著的眾男孩道:“這便是府上的公子們?卻是個頂個的都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假以時日定會是我大周的棟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