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登時嚇得噗通一跪,道:“回爺的話,奴才這幾日好不容易探聽得知這六姑娘的動向,昨兒卻是已經離開府裏前往清源山而去,說是給過世的陶大人進香去了。”
薛子清登時一瞪眼,道:“昨兒不是還說是好好的在家麼,怎的今兒又是這樣說法?莫不是你這奴才沒將差事辦好,糊弄我的?”
知硯猛磕頭,惶惶道:“公子明察,小的不敢啊,昨兒奴才前去問詢的時候門房說沒見過那六姑娘出過門,奴才這才被蒙騙了過去,今兒卻是遇著陶大姑娘身邊的丫鬟,見著小的,便言語了幾句,奴才這才知曉的,這不,不敢耽擱,馬上便飛奔回來報與爺知。”
自那日園中驚鴻一瞥,薛子清的整顆心便就都掛在宛然的身上,心心念念都是她,正愁不知何處尋去,不想在花廳再次見到,登時一顆星有如那放飛的小鳥,上上下下的,極為興奮,隻道是老天垂憐,讓他免了相思之苦。
過後得知那仙兒一般的人兒是陶家六姑娘,登時便喜出望外,又見她小小年紀已是長得極為標致,出身也不低,見她言談舉止間也是進退得體,上恭下孝,更難得的是才藝也是出眾,嫻雅靈慧,眼波流轉間更是風韻流轉,登時心中的喜歡就像草般瘋長。
瞧她被人欺負,他自己本想出麵,可畢竟他與她還算不相識,加當時廳中人數眾多,不好貿然出口,遂頻頻示意祖母相幫,奈何祖母卻是並不知情,並不理會他,可許是老天聽到了他的心聲,使得祖母不僅也喜歡上了她,還多次相助,這才叫他放心些許。
那日,他一直想找時機與那六姑娘說上幾句話,奈何一直皆都尋不著,況自出了花廳便就沒再見到。這幾****可謂是在那焦慮與煩躁中度過的,一心隻望尋得機會,好與佳人言語兩句,好叫她知道自己的心思,也叫她等著他,待不額日與父親母親說好,便前來提親,
想他如今也算是一介解元,也算是京城當中響當當的青年才俊,今次來臨江前,他本是不願的,隻道是這窮鄉僻壤的,有個什麼好瞧的,隻是在薛老太君的一再要求下,這才陪同前往。如今他卻已經不是這麼想,甚至還隱隱的在心中感覺到幸運,隻道初時的決定很是英明神武,這不,給他見著了自己一直夢寐以求的女子。
這幾日以來,他一直著人前去打探,將宛然的正個情況模了七七八八,知她這是扶靈歸來,也知她父親新喪,有個母親與哥哥,雖說父親已然過世,家道中落,哥哥也還沒功名在身,可那陶家卻還是在的。便就是他父親不是現在陶府老夫人的親生兒子,可那也是陶老夫人的親姐姐的兒子,便就是沒了,想來也定不會虧待了他們,在說,父親沒了,不還有叔父呢麼,也不算是沒落了。
雖說官職隻是從六品知州,可也還是個官,不至於一點依靠也無,若是父親大人不肯應允,到時他再去尋求祖母的幫助即可,自小祖母雖可是非常疼惜他的,但凡他開口要個什麼,不會不答應,何況這是事關他終身的,若是他喜歡,祖母想來也會應允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