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個日子壽辰上時見你麵色蒼白,當時便留了心,隻想著定是因大病初愈,府裏也是會為你調養調養的,沒成想昨兒見你時依然是麵色不好,這才令嬤嬤親自下山去為你燉了這些個湯藥,好讓你調養調養,你便莫再推辭,快些喝了吧,莫等涼了沒了藥效,恐還會傷身。”
宛然聞言這才麵露感動,忙捧起那湯盅,打開蓋子,便聞到一股香氣,其上嗚嗚輕煙正冒著熱氣,朝著薛老太君和魏國夫人笑了笑,言道:“那小女便恭敬不如從命了。”言畢,這才低頭喝了起來。
薛子清聞魏國夫人如此說,心中發窘,麵色微紅,這才知道,老太君為宛然燉的這些個湯藥隻怕是那女子補血的,他一個男人確實是不宜喝,初時並不明白祖母為何會如此做,可一想著祖母瞧著他與宛然的神情,心中隱約有些明白,想著這是祖母在為宛然調養身子,許是為了她將來能嫁入侯府之因。
如此一想,麵上神色愈加滾燙,又因著魏國夫人的話語,遂不好意思的別開了臉。可心中卻又自覺的想瞧瞧宛然,這便又扭過頭來瞧著宛然喝,瞧著她將一整盅湯藥都給喝光,見她那紅潤的嘴唇,心中一緊,麵色越加發紅,嘴唇也不自覺的舔了舔。
將才薛老太君見她知禮讓,懂進退,心中已是對宛然百分百的滿意,此時見她捧起藥盅喝了起來,這才笑著讚許的點點頭。魏國夫人此時麵上的神情也是愉悅,見她端起湯藥往嘴邊送,登時眉眼更加笑的開懷,心中大定,隻道今兒的事算是成功了一半了,如此想著,麵上神色也就輕鬆了些,整個人有些放鬆。
宛然用湯勺攪了攪,舀起一勺便往口裏送,猛然察覺到薛子清那灼熱的目光,見他此時正直勾勾的盯著她瞧,登時心中惱怒,可麵上卻做出羞赧的表情來,隻將身子往哥哥身邊扭了扭。
陶傾霖見她如此,隻道她是害羞,便也將身子往她身邊靠了靠,笑著低過頭去,正想說些什麼,就見宛然乘機躲到他身後,揚起婉一口氣喝完,這才由哥哥身後出來,將婉放下,抽出帕子輕輕壓了壓嘴角,麵上紅霞滿布,粉頰嬌腮,直叫薛子清瞧直了眼睛。
這邊陶傾霖見妹妹如此,便也笑著言道:“可是太燙了?怎我瞧著竟像是被熱氣打了臉?”
薛子清聞言,自也回過神來,忙道:“宛妹妹可是燙著哪了?可是要緊?你們這些個奴才還站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請了大夫前來為宛妹妹瞧個仔細!”
薛老夫人聞言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心道這兩人如此著急,卻是白搭,再一瞧著薛子清的麵色,緊張當中帶著疼寵,心中所想表露無遺,當下便笑了起來,隻因她先前還怕自己這是牽錯了線,如今瞧來,卻是沒有白費心機,心中大定,瞧著宛然神情也就越加輕柔。
而此時宛然滿麵紅霞並不是因被燙著了,而是因為女子的矜持與那自尊心作祟,隻因她瞧的明白,這分明是因被她那混賬孫兒給瞧的不好意思了,滿頰生霞,偏生她那孫兒還無所知覺的直愣愣的瞧著,當下便知道自己的心思沒白費,瞧他那樣子,似是很滿意,當下心中便更歡實,瞧著宛然的眼光便彷如已然是她的孫媳婦了般疼寵。
盧夫人見這薛子清癡迷般的瞧著宛然,心下一聲感歎,隻道這陶宛然真是好福氣,能被個如此勳貴人家瞧上,當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了,原本她還想著將她說與自己的小兒子的,可瞧這神情,她分明是在與侯府搶媳婦,她巴結還來不及,自是不會道破這其中的一切,心思自也就作罷。
魏國夫人見薛老太君神情,自是知道她心裏的想法,隻麵上也不做聲,心裏卻是將宛然給罵了個狗血淋頭,言道如此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也還敢如此公然勾搭著男子,如此不知羞恥,沒臉沒皮的女子是萬萬不能進了侯府的門,不然將來指不定真會鬧出什麼事來。將才見她躲在陶傾霖的身後還有點擔心,轉眼見她將湯碗放在桌子上,心中還有些狐疑,可仔細一瞧,卻見她衣裙皆都是完好的,定然是已經將那湯藥喝下,這才稍微安了心,隻道等會待她們見識到了她那****的模樣,隻怕會吃一驚,到時看她們還會不會如此寶貝她。
想著魏國夫人瞧著那碗底,見還剩下小半口,又見她麵色羞惱,卻是半分也不肯去動那湯碗了,她唯恐藥效不夠,正想開口說話,便聞到陶傾霖如此說,便也不好再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