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緣何一開口便言之鑿鑿的說是我妹妹?夫人可曾親眼瞧見是我妹妹?想我與妹妹也就是前些日子我祖母大壽時間過夫人,再見之時便就是昨兒上山之時,兩家之間也並無特別深交,更不曾了解。
可即便如此,我與妹妹心裏也都是將夫人尊為長輩,敬夫人如親人般,心中自也不敢生了不該的念頭,緣何夫人卻是如此對待我兄妹二人?在尚未確定是否是我妹妹的時候便如此將髒水往我妹妹身上潑,往陶府身上潑?敢問夫人這是何居心?便就是欺我父親過世,是個沒了依持的破落戶這才敢如此欺淩人的麼?”
陶傾霖一番話說得魏國夫人青紅茭白,羞惱不已,不知如何應對,她也是太過焦急了,眼見著計謀得逞,這才按捺不住興奮的心情便就說了出來,實在是不夠謹慎,這才累得被人當場質問。
可她此時心底已經是認定此中的人便就是宛然,皆因是今兒她的算計一路都很順利,並沒什麼遺漏,而宛然也自始至終都沒有出現,如此明顯的事情,還能說明什麼呢?
她事先也沒想過這陶傾霖會來這一出,在她看來,這裏頭的人便就是宛然無疑,此時他水說什麼都是不能改變這個事實,是以她一點也不怕陶傾霖鬧事,隻當他是接受不了妹妹如此而已,她見陶傾霖言罷眾人的目光便瞧了過來,隻怪自己將才太過急切,反倒是落了下乘,想著,便歎了口氣,抽出帕子假意壓了壓眼角,言道:“陶公子,非是我心狠胡亂攀咬,我也知你這一時半會的接受不了你妹妹如此,可……你還是莫鬧了,權當我求你了,給你妹妹留點顏麵吧。”
陶傾霖聞她此言,當下怒不可遏,怒目盯著她瞧,隻恨不得上前撕了這老妖婆,可他此刻尚有理智在,尚能夠抑製自己的情緒,轉過身來再不瞧她,大踏步便往裏麵衝去。
魏國夫人被他瞧得心驚肉跳,可很快便恢複過來,暗道自己真是退步了,被這麼個毛頭小子盯了這麼一會便失態,當真是人善被人欺!好心為他著想,他還不領情,當真是自找苦吃!如此一想,她便覺胸中憋悶,再一瞧見他竟是不顧人倫,想要親自進入裏麵瞧,當下心中冷笑,自是不再去管他,隻當自己是被狗咬了,並示意一旁的嬤嬤婆子不用阻攔,放他進去。
見陶傾霖竟是不顧什麼的衝了進去,盧夫人卻是皺了下眉,隻道真是個毛頭小子,什麼也不懂。此時那裏麵的女子定是衣衫淩亂,汙穢不堪的,他此時進去,不但幫不了自家的妹妹,反而會叫她無地自容,弄不好還會叫她當場自裁,撞牆而死,到時可就什麼都晚了。隻見他如此堅持,本想出聲喝止的,見此,也唯有歎息一聲,退至一旁瞧著。
陶傾霖卻是沒想到這許多,再一個,他真是不相信這裏麵的人是他的妹妹,是以便也沒了顧忌,隻管衝了進去。
隻無奈到了門口,那何嬤嬤卻是死活不肯放他進去,流著眼淚哭喊著,求他別進去,可她那攔得住此時正在暴怒中的陶傾霖,一把便被他給推開了去。
何嬤嬤被他推翻在地,登時便麵色煞白了起來,坐在地上一時竟是沒了主意,待她想起,正想起身撲過去的時候,卻被薛老太君喝止。
“站住,你便就讓他進去瞧個仔細,先頭你一出來卻是不言不語的,瞧眾人焦急也不曾將話語講清楚,此時還不許這時給他去瞧瞧!你這奴才卻是欺到了主子頭上了,是誰給了你如此大的膽子?”
薛老太君自始至終都沒說過一句話,這時見何嬤嬤如此,這才出聲阻止。她一開始也覺著這是宛然,皆是這宛然許久沒出現,又聽了前頭的話語,這一切都瞧不出任何破綻,也尋不任何不對。
隻她心中尚有疑慮,這一切也太過巧合了,她將一離開,不過一刻鍾宛然兄妹便接連出事,有那麼巧合的事情麼?而這中間,自己這媳婦竟也是不在身邊,可按她說的話也是在情在理,並無任何不妥,那這當中是出了什麼緣故?
接著,魏國夫人的那動作,她卻是瞧在了眼裏,她本就是個精明人,自是知道這些個手段,心中咯噔一聲,隻道今兒的事莫非真是她這表明瞧著嫻淑的好媳婦做出來的?
再一想著她前些日子要她前去提親時的推三阻四,她登時便明白了其中的關鍵,心中登時便又了譜,知道今兒這事定然與她是脫不了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