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紫蘇此時聞宛然的話語,抬起頭來瞧了宛然一眼,那眼中卻盡是怨毒,若然不是她,她此時定不會是如此模樣,不久的將來還會是侯府的女主子,這叫她怎麼甘心,又怎麼能咽下這口氣!隻她正想發作,可突然間那四麵八方投射來的那或鄙夷的,或同情的,或看輕的眼光,卻是叫她無論如何也承受不起。
而那首當其衝的便是薛子清的眼光,帶著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感,登時叫她再沒了勇氣,更加覺得這身子已然不幹淨,拚了命的想要搓掉那禽獸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記,無奈卻是徒然。
那邊宛然說完話卻是不再管她,自轉過身來朝著魏國夫人俯身福了一禮,言道:“小女還請夫人原諒則個,夫人好心好意叫您的丫鬟幫我帶路,護我上山,我卻是沒能看顧好她,叫她出了事,還望夫人大人大量,莫要怪罪小女,小女自當感激萬分。”
魏國夫人聞言登時恨得咬牙切齒,恨不得上去扯掉宛然麵上的笑意,隻她此時雖是如此氣恨,可還不得不強打精神來應對,見宛然行禮,她笑著上前去拉著宛然的手,言道:“你這孩子,就是禮性大,真是,這怎能怪你呢,哪裏有主子照看奴才的道理來。
是我的粗心,我原本是想陪著你一起上來的,卻是因著勞累沒能做到……若然不是我如此掉以輕心,如今這事兒便也不會發生,卻是我的不是了,與你並無關。
我原本叫她陪你上山便是要她好生照看著你的,她不但沒有照著我的話做,不將我這個主子放在眼裏,還將你也扔下不管,害你差點迷路出事,實屬該死。如今他遇見歹人,被人如此糟蹋,也算是她自己該死,怨怪不了別人,也是她命道如此,如何能怪你來著,你快莫說這些個話,倒叫我不知如何是好了。”
眾人見宛然如此小心翼翼的陪著不是,心中心念又是一轉,隻到這魏國夫人若然是個好相與的,為何這陶姑娘卻是如此恐慌的陪著不是,這裏麵定然是摻雜了些為人不知道的。那女子卻是這侯府的奴仆,自來是伺候在這魏國夫人身邊的,想也定是個機靈人兒,定不會如此作為,明知如此以下犯上會被責罰定是不敢如此。這麼一來的話,那這其中的意味就耐人尋味了。
若不是她其中一人存了壞心,好端端的怎會麼被人給拉到這屋中被人給壞了清白?再想著將才宛然說著的頭暈,聯想到丫鬟又不見了的話語,而此時這丫鬟卻被人給抱道這屋中給糟蹋了,便是那腦袋再遲鈍的都察覺出味兒來了。
皆都在心裏暗自慶幸,言道這陶姑娘真是神明保佑,剛巧碰上了貴人,躲過了這一劫,不然,此時躺在這兒的定是這位陶姑娘無疑。
魏國夫人見情勢急轉直下,心中頓感無助,又瞧薛子清神色,此時竟是還在怨怪於她,頓時心中便覺委屈,心裏一酸便覺眼眶微紅。隻她強自忍住,隻道今兒算是將她們母子的情分消了些了,這往後還不知能不能將他的心給拉攏回來,想著便更覺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