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夫人怨毒的想著,心裏這才稍微好過了點,隻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如此對待自己,到底是心不甘情不願,心中意難平情難斷,撲在床上掩麵慟哭不已。
這便魏國夫人與薛子清兩母子糾葛自按下不提,唯宛然此時卻是在房中拉著劉嬤嬤與曉綠冬菱合香巧的手將今兒的事原原本本的一個字不落的將事情告知了她們。
將才在路上的時候宛然便知道劉嬤嬤的心裏有了想法,心裏有了諸多的疑問,隻那時她也不知這魏國夫人會出什麼樣的招數,隻隱約的覺著她定是不會錯過如此好的時機,是以便也沒對她們提起。
幾人一聽宛然的話語便都驚呆了,今兒早上,她幾人原本便就是心懷揣揣的,一直都仔細著伺候,可饒是如此,也想不到這想要毀去宛然清白的人會是這魏國夫人。
宛然見她們如此,心中一歎,道:“嬤嬤可是怪責我不將實情告知你等,不把你們當成心腹對待?卻是嬤嬤想錯了,我原本便沒把握魏國夫人回如此,也隻當是自己多想,也怕這是我自己的猜測,沒得讓大家也跟著擔驚受怕的,可有怕萬一是真的不及應對這才背著你們做了這許多的準備,原本便就存了僥幸的心……
再來,我不過一個弱女子,便是算上你們幾個也是鬥不過她,若是她真的存了害人的心思定是也會對你們幾人下手。我身邊也唯你們幾人可用,她便就真的想加害於我也定是會尋人將你們看住,要是你們早知道的話,定是不會如今日般自然,或擔驚或受怕,又或是心中警惕,便就是我都不能做到萬無一失,何況是你們?少不得要露出馬腳。
那侯府的那些個丫鬟婆子又那是好相與的?瞧見你們如此神情隻怕也是會發現你們異常,反而會壞了我的事!唯有我什麼都不告訴你們,不讓你們知道,這樣你們才能自然而然的不表露什麼。而我也因此才能捕被懷疑,才能夠出奇製勝,為自己爭了些時間,也才可以護自己平安。
我非是不信任你們,也非是瞧不起你們,也非是不將你們當自己人看,相反,在我心裏你們的地位的超然的,若說我有想要守護的,除了哥哥娘親便就是你們了。我自小便在嬤嬤跟前長大,性子如何嬤嬤怎還不知?若要真是生了隔閡便不會如今與嬤嬤將話挑明,此舉這實屬無奈,嬤嬤還請見諒才是。”
宛然說著目光便帶了幾分忐忑,神情自也就有些黯淡,她瞧了冬菱,曉綠和劉嬤嬤一眼,輕輕歎了一口氣,聲音悵然的道:“素來我便是將嬤嬤看重,除了母親哥哥之外,嬤嬤與曉綠冬菱便是我心頭最親近之人,此事不告訴嬤嬤並非是故意為之,若是嬤嬤因此與我生了隔閡……若然你們就此不再和我親厚,生了嫌隙,有了抱怨,我也無話可說……”
劉嬤嬤聞言,心中釋然,今兒她醒來之後聽的見的皆都很是讓她猜疑,曉綠冬菱心中也是如此,隻道是姑娘怕是與自己個生分了,如此大事都不肯將實情告知,心頭確實是不舒服,將才聽了宛然說是事情的始末,也自覺心寒與失望。
可如今見宛然如此坐立不安,麵色惶然的與她們解釋著,分明就是將她們放在了心中的模樣,又聞宛然的那一通道理,心中早已放下。又見此時宛然坐在那裏身形瘦削,麵龐青雉,臉上稚氣未脫,如此孤零零的一個人獨自麵對著今兒的這一切,便就是一般人家的姑娘隻怕也是挨不住,早便不見了那小姐的風範,可她硬是抗下了,且還未見她有何怨言,當下心中便是一疼。
再一想著自己不僅幫不上忙還兀自在此怪怨姑娘不與自己一條心,將自己幾人當外人看,惹得姑娘如此惶然不安,當下心中便暗自責罵自己不爭氣。想她今兒不但不為姑娘當點心,還中了人家的計謀被人下了藥弄得昏迷不醒,拖了姑娘的後腿,累得冬菱要來照看著自己。
到如今竟還敢怨懟姑娘,要她一個主子來勸慰她一個奴婢,叫她登時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刮子,暗恨自己無用,想著眼眶一紅,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老奴對不住姑娘啊,這些本便是老奴該想到的,隻老奴不但沒有為姑娘分擔,還對姑娘有微詞,姑娘不但不怪罪還如此與老奴說明一切,叫老奴無地自容,姑娘快莫如此了,真是折煞曉綠幾人一見也是跪了下來,老奴了,老奴對不住姑娘,更是對不住夫人的囑托,羞煞老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