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聽後笑了笑,拍著她的手,言道:“自是見過的,是個鍾靈秀敏的孩子,那時我迷迷糊糊的,未曾多留意。本是想著等我稍好些便去當麵致謝,隻不想她卻是與那魏國夫人一同前來,言道因是惦念著我的身子,恰魏國夫人也在她院子裏,便相差了一起前來。因著人多,便也沒細談,可瞧那模樣兒,是個可人兒。”
靜雅郡主聞言,卻是歎了口氣,言道:“她卻是與那毒婦一起來的?這孩子當真是不長心眼,便就是這麼一個狠毒的夫人也值得她如此對待,換成是我,定是要將她碎屍萬段這才解恨的。”
靜雅郡主說著麵色也是陰沉了下來,瞅著黃嬤嬤道:“今兒的事卻是怎麼回事,我著人打聽,可到底不是親眼所見,心底還有些許的疑惑,又聽聞嬤嬤當時也在旁,嬤嬤卻是將那情景再與我說一道。”
黃嬤嬤不想靜雅郡主與宛然還有這一層關係,原本還在擔心若她表現的太過會招致她的懷疑,如今聽來,卻是放了心,這靜雅郡主一聽宛然受辱,也是憤然,自也是站在她們這邊的,再不用擔心這些個,於是,她又將將才對著國公夫人說過的話語再說了一遍,未了說道。
“這魏國夫人許是怕陶姑娘進了侯府這才下的毒手吧,萬想不到最後卻是自食惡果,賠上自己的名聲清白,真真是活該!呸,也不瞧瞧自己個的模樣,就平遠候世子那樣的,隻怕人家還瞧不上呢,她自己便在那上躥下跳的謀害算計著一個小姑娘,不嫌燥得慌。”
國公夫人聞言哭笑不得的看著黃嬤嬤,自宛然救過她之後,黃嬤嬤便一直對她有著好感,但凡提及她,黃嬤嬤都是一副心情愉悅的模樣,言語間更是將她捧著,都教她不知說些什麼好了。隻她也並沒如何,黃嬤嬤的心思她懂,隻道她這是救她一命,人瞧著又是個溫良謙恭的,很是討喜,能得黃嬤嬤高看也是自然的。
靜雅郡主原本還是很生氣,聽黃嬤嬤如此說,當下也是噗嗤一笑,道:“卻是呢,嬤嬤說的不錯,這樣的人是該死,依我瞧,這回平遠候定是會忙得焦頭爛額,少不得要有一陣子不得消停。
想那崔家雖說隻是一個商戶,可那也不是好欺負的主,魏國夫人如此算計與人,明眼人一瞧便都知道這是殺人滅口,這崔家又隻這一個獨苗,素來便被捧在手心裏,自小便不學無術,流連與花街柳巷,導致他成了如今這好色的模樣。
便就是這崔家知道自己個的兒子是個不成器的,可人不都是護短的麼,自己再怎麼打罵那也都是自己的兒子,便就是他是個爛泥在老子的眼裏也還是個寶,且還是獨苗,這下出了人命,定然不會輕易罷休,便是那平遠候再是顯貴,可這人命官司卻是不好吃,一旦沾染,沒事也得惹上一身腥。何況此事還是因她而起,這就更加不得善終,我上山前聽聞那崔家已經告到了知府大人的府衙,隻怕是那盧知府也不敢如何,自來官官相護,此事看來難。”
國公夫人見靜雅郡主如此一說,心中也有些微的感慨,隻道這若是高門大戶的人家或許還能對付得起平遠候府,這樣的平民百姓,若真想要與官家對撼,隻怕是不易。
又坐了會,恰下人來人稟報說陳瑾明聞靜雅郡主上山,去了她居住的客院裏尋,聞她此時正在國公夫人這,遣了小廝前來問詢。
國公夫人見此,便也笑著言道:“真真是慈孝,行了,你便快些去吧,莫叫孩子久等了。”
靜雅郡主因一心掛著陳瑾明,便也不再客氣,囑咐了一旁的黃嬤嬤幾句,要她多多注意著國公夫人的起居,仔細著點伺候著,便起身告辭,自往她住的客院裏去。
到了客院,便見陳瑾明正在屋裏候著,見她進門,起身將她迎了進去,笑著道:“母親怎的卻是來了也不跟兒子說一聲,害的兒好等。”
靜雅郡主嗔著他道:“我若是不來,你倒是打算瞞著我到何時?這一路賞玩,行程一拖再拖,短短的一段路,都被你給拖出對半的時間來,若不是我今兒聽人言你在此,我還不知何處尋你去,你倒是還好意思說起。”
陳瑾明聞言自知理虧,也不糾結,遂岔開話題,問道:“母親自上了山,那王妃那邊……”
靜雅郡主一聽,笑著道:“你小子還知道心疼人啊,放心,芊芊那丫頭身邊有那得力的嬤嬤丫鬟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