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了前日之事,她許是會認為這是王氏作下的,可她一來便就已經謀算好了前兒的一切,自以為是萬無一失的,便也就不會還在後麵安排了這一著。若當真是她的話,那時在山上她隻怕就已下狠手,不會再留著後患再來處理,江氏的的行事作風她了解,此事不會是她。
除開江氏,那麼剩下的便就是王氏,可此事瞧著不似內宅中慣常用的手段,王氏也出不來這般的心思,不會是她,可不是她補說明她與此事沒有關聯,母親的事,出的很是蹊蹺,也是恰到好處,叫她不得不相信。
便就是這一切不是巧合,可也是有人預先便算計好了的,母親的身子她自是知道,自醒過來後她便親自去瞧,她雖並不懂醫,可尚在侯府時她閑暇時候便愛看寫雜書,這醫書自也是看過些的,雖不是全懂,可半吊子也是有的,粗淺些的醫理自也是知道。
母親腹中的胎兒原本便沒什麼大礙,隻不過是母親之前並不知情,長途跋涉的,一路顛簸加之身子調養不當這才顯得有些虛弱。籲原本頭三個月半便是胎像不穩,這是人之常情,是人都會有的,恰又碰上父親出事,心思沉痛心情不佳,加之驟然失去依靠,憂思鬱鬱,這才導致身子越發虛弱。
王氏正是利用了這一點,不斷的與母親麵前提起父親的一切,叫母親時刻生活在失去父親的巨大傷痛中,情緒自得不到紓解,加之她與飲食中動了些手腳,在周圍放置了會導致滑胎的麝香……這一切的一切皆都是她苦心籌謀,精心策劃,為的不過是她家的家財田莊,平時裏瞧著很是和善,可誰知骨子裏竟是狠辣惡毒,如此喪心病狂的將人謀害算計至此。
理清楚了這個,宛然再瞧了一眼寧景睿,麵色便也越發陰沉起來,心中對他的愧疚之情也消散幹淨,一來,今日之事她也沒求過寧景睿,自也是沒叫他前來搭救她,雖說此時說著這話有些傷人,可這是實情,不是她主觀導致的他受傷,是以她並沒有什麼好愧疚的。
再來,檸月若是沒有寧景睿的吩咐不可能到這時還沒個身影,這她倒也不怪,畢竟這人是他先前送來的。可他卻不該如此對待她,似將她當小孩般哄著,高興了給你個人,不高興了便將人喚了回去。
將她當小丫鬟使喚也就罷了,可如此出爾反爾,一點不講原則的人卻是叫她厭惡,她上一輩子就是被人如此欺瞞算計過,此生最痛恨的便是這般作為的人,很不巧的,寧景睿此時卻是撞在了槍口上。
更有一事,那****不是已經對他說過要離開臨江了麼,可如今卻是出現在了這裏,聽聞他遇刺一事臨江知府驚嚇的差點暈厥,戰戰兢兢的已是四處派了人前去搜查凶手,一方麵也在暗中尋他,原以為靜雅郡主會上清源山也是因雍王妃生產一事,可此刻想來,她會出現在清源山隻怕不是偶然的。
想著當日山上嚴青鬆的神情,宛然不覺冷笑,寧景睿分明是刻意利用自己避開嚴青鬆的。嚴青鬆追丟了人,自不會想到他還兀自在這清源山中呆著,對於那些個追殺他的人來說,安遠候世子都未曾尋到過他,自也是不會再來留意這邊,虧她那日還兀自傻兮兮的不明白寧景睿怎會突然和自己一個外人泄露行蹤,想來便是想借著她的口告知嚴青鬆他已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