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瞧了寧景睿一眼,卻見他也隻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一副任她宰割的模樣,宛然心中冷哼,陰沉著麵色,朝著錦言,道:“誰說我要趕你走了?”
“求主子看在世子爺的麵子上饒了奴婢吧,奴婢往後定唯主子命是從,再也不敢有旁的心思……若主子執意要趕走奴婢,那奴婢隻有一死以謝罪!”
“行了!”宛然打斷她的話,對著她一笑,眼波光影迷離如三月煙雨般叫人瞧不真切,流轉著或溫柔或淡漠的神色,道:“這樣,趁著你前主子也在這,我們便來立個規矩吧,你如今已然在我這裏,往後便就要聽從我的話,任何事情都以我為準。若是有一天世子將你召回,或者是你不想再待了,可以告訴我,我自會放你回去。”
錦言一愣,明顯是被宛然的這說法驚到了,有些不敢想象,這是放過她了?還是隻是怕寧景睿多心說的場麵話?她自不可抑製的又瞧了瞧寧景睿的方向,卻見他自也是一臉震驚的瞧著陶宛然,顯然也覺不可思議。
到底寧景睿先回了神,這般模樣的宛然是他所沒見過的,初見宛然時她不過是一個遭到調戲的小姑娘,那柔弱的神情他自今還記得,如小鹿般無辜的眼眸叫撞進他的心中,泛起一圈漣漪。可不待那漣漪消散,便見她竟是將一根簪子抵在了自己的喉間,那視死如歸的模樣當時將他驚在當場。
他從未曾見過這般的眼神,仿似那些人再進一步她便就真的會將那簪子刺了進去般決絕,很絕的眼神也適時的叫那些人止了步,成功嚇退了那群紈絝。也就是那時起,他便對宛然起了心思,隻想探詢她那倔強卻又隱隱含著柔弱的身子裏到底隱藏了什麼,會叫人如此敬畏。
此後的受傷相遇,又叫他見識了令一麵的她,機智,急智,聰明細心,卻又不失狡黠,一麵麵的叫他驚歎,也逐步引得他心中越發的有那窺探的欲望,直想扒開她的腦子一瞧究竟。也因此,他便也有意考驗她,彼時他雖是負傷在身,可若是當真拚死一搏也未嚐不能,可他就是消息瞧宛然麵對如此境況會是和反應,這才裝作受了重傷,任她擺布瞧她動作。
沒成想她卻是急智的將他裝扮成了她隨身的侍女,竟是騙了那些人,驚險的躲了過去,登時便叫他心中驚歎。及至後麵那些人想明白了追了上來,彼時的他已是對宛然另眼相看,便也著意的護著她,再來,畢竟也是因著他這才遭受如此大罪,寧景睿心中自也有股愧疚,便也是拚了命的護著她。
若不是身邊多了個人不利於身手的舒展,他定是不會失手,可到底是失手了,言瞧著拿刀便要落在她的頭上,他隻驚得失了魂,三魂去了七魄,心中閃過一股懼怕,隻想著一定不能叫她出事!
他不著痕跡的替她擋了那刀,見到她煞白的麵容雖受到驚嚇,可感受著懷裏那活生生的人兒,他第一次感覺到心中澎澎跳,心律狂跳不止,也第一次感覺到後怕,甚至不敢想象若是那一刀落在她身上會是如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