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此時也是焦頭爛額的想不出補償的法子,自是急的團團轉,偏生還不好表現出來,唯能在心底默默著急,此時他開始有些氣恨王氏的自作主張,在沒得到真憑實據的情況下便將事情揭開,弄的他進退不得。
若是不查,這事已然出來,流言蜚語自是避免不了,言他包庇說他不公的定然是不少,若是將來再有同樣的事情出來,屆時他是處罰好還是不處罰呢。可這查,怎麼查?如何查才能將這一切查明?且人家兩個世子皆都瞧著就不是好糊弄的,要如何做才能既保全了麵子還能得到實處?
王氏卻是不想對方是如此高貴的人物,且還肯為宛然說話,心中咯噔一聲,隻道今兒的事恐生出曲折來,原先她並沒得到說有人相隨的話語,加之她一進門便全副心思隻在宛然身上,雖也瞧見了兩人坐在位子上,一時不明便也不曾出聲,及至後來見兩人隻看不出聲,以為不過是湊個熱鬧這才放了心,不想此時卻見嚴青鬆出聲助宛然,又聞他的話語,心中閃過一絲驚惶,到底是不甘心,眼裏閃出恨色,神色不明的瞧了兩人一眼,這才斂了眉目,低首自在一邊候著。
陶敦善想的頭都破,卻還是沒個頭緒,他這邊記得團團轉,那邊王氏見他半響不做聲,自是不想放過如此好的時機,步步緊逼,道:“族長,可是想好了對策?若是此次不解決,妾身隻怕……”
王氏話尚未曾說完,便聽得門外小廝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一邊跑一邊喊著:“老爺,夫人,不好了……”
陶沛冉今日本就夠憋屈的了,先是家裏出了這等子事情,再來王氏也一再給他丟臉,惹得他在族人麵前沒了麵子,將才,卻有牽扯出侄女名聲敗壞一事,這事情還沒個定論呢,現在,就連家中小廝也是不知輕重的連跑帶跌的滾了進來,一瞧就是個沒規矩的,他不覺心中憋氣,登時大喝一聲,道:“什麼不好!人不都好好的在這呢嗎,嚷嚷什麼呢,天塌了還是地陷了?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的!”
那小廝原本就受了驚嚇,此時又被陶沛冉這一番嗬斥,登時便有些驚恐,再一瞧陶家的幾個主子皆都在堂上坐著,心中更加驚慌,瑟縮了下腦袋,戰戰兢兢的道:“不、不是的,老爺,是、是……”
陶沛冉見他吞吞吐吐的,實在是不快,當下便又嗬斥道:“是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外間族人鬧事呢,是因……因六姑娘的事情。”他壯著膽子一下說完,這才覺舒了口氣出來,說完便抹了把汗瑟縮著跪在一旁候著。
“你說什麼?!什麼六姑娘的事情?主子豈是你這等怒將才能汙蔑的?若是今日不說個清楚,看我不剁了你的舌頭!”陶沛冉大怒,聲音自也不覺提高了些,他這時隻覺焦頭爛額,這邊的問題都還沒解決呢,那邊便就又出了狀況。想他堂堂從六品的知州,平日裏自也沒這麼丟麵子過,今兒這可是趕一起了,事情一件接一件的接踵而來,讓他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
小廝這時跪在底下,有些緩過來了,隻被他這一吼,當下又是驚嚇又是慌張,道:“老爺息怒啊,非是奴才亂嚼舌根,而是……而是外邊族人聽聞六姑娘在此,言道……言道六姑娘名聲敗壞,私通男人,要……要將六姑娘沉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