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見王嬤嬤說話間神色似是不好,便知她定是還有話要說,便也點點頭,隻叫香巧好生照顧著她,自前到桌邊坐下用膳。王嬤嬤瞧著宛然的背影,再一想著昨夜劉嬤嬤的話語,想著這些日子以來出的事情,再一想著這往後的處境,出了這樣的事情,宛然名聲受損,往後定是難以說親,雖說這是誤會,可但凡涉及到清白一事,便就是沒事也得惹得一身腥,想到這些,她立時便悲從中來,老臉上又淌滿了淚水。
相比較王嬤嬤的滿心擔憂,宛然今天的心情卻是很好,連著用了兩小婉的粥,這才放了箸子,待她漱洗完回過身,見到王嬤嬤紅腫的眼睛,她登時一怔,忙令香巧守著屋子,這才走了過去軟言安慰了幾句。
劉嬤嬤見此也歎氣,道:“都怨老奴,是老奴沒好生看著姑娘,這才惹出了這一切的事情,若是老奴警覺著些,萬不會出這些個事情。”
宛然見劉嬤嬤把罪責往身上攬,卻是蹙眉道:“嬤嬤也莫如此自責,非是嬤嬤不警醒,實是那些小人行徑防不勝防,便就是薛老太君隻怕也是沒想到會鬧了這麼一出,所幸我也沒受到什麼傷害,嬤嬤便就不用傷心了。”
王嬤嬤聞言便道:“姑娘不在府中,老奴對院中的事情自也就鬆懈了許多,可對夫人那邊的卻還是不敢放鬆,每日必定是要去查探一番的,羅嬤嬤那老奴也是多番囑咐,她也多有小心,可不想竟還是被人鑽了空子,老奴實在是愧對姑娘啊。”
宛然聞言挑眉,正想出聲詢問,便聞冬菱言道羅嬤嬤前來,宛然心中自也知曉這是為何而來,忙起身將人讓了進來,主仆一番寒暄,將宛然讓了座,這才接著將才的話語繼續。羅嬤嬤聽了事情的始末,心中一緊,她原本也是為了這事來的,忙道:“姑娘出行前多有囑托,可老奴竟是不當心著了道,辜負了姑娘的囑托,實在該死,請姑娘懲罰老奴。”
宛然蹙眉道:“怪罪的話嬤嬤且先別忙著說,我隻想問一句,嬤嬤,當時是怎生的一回事?我出行前特意請了大夫瞧過娘親,大夫也說了娘的身子並沒什麼不妥,可昨兒又是為何驚了胎?”
羅嬤嬤便道:“自姑娘出行,老奴便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恐夫人真出了什麼事情來,可饒是如此也還是生了疏忽,實是老奴萬沒想到她們會對夫人與老奴下手。前兒夜裏夫人歇下時自還好好兒的,隻到了下半夜便傳身子不適。
老奴驚聞,一麵忙派人去稟了老夫人,一麵忙派人去請了大夫前來,偏生老奴那時身子不濟暈厥了過去,幸好夫人並沒什麼大礙,不然老奴定是萬死難辭其咎。隻老奴原本也以為是身子真不濟這才導致的暈厥,可昨兒聽聞了姑娘出了事兒,這才起了疑心,老奴細細想了想,夫人許是真趕了巧,可老奴的問題怕是真落了圈套也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