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深知容氏的用意,到底是沒讓人瞧了笑話,一路上也都是安安靜靜的不做聲,隻不過待薛老太君走了之後便開始坐不住了,也不回院子去,隻跟著容氏到了端華院,尋思著找個機會勸勸她,可不想沈氏似是瞧透了她的心思,也是一直跟在容氏的身邊,倒叫她不好開口,王氏無奈,暗自恨的咬牙,卻也拿沈氏無法。
這邊心思鬱悶,尋不到機會的王氏在見了蔣氏那得意的笑臉後便再也忍不住了,半真半假的說了這一番話,明裏說著恭喜話,可暗裏卻說宛然這是靠著陶家才能攀附上侯府這樣大的富貴門戶,攀上了這樣的潑天富貴,尊榮顯赫。
蔣氏也知她心中所想,可素來她性子綿軟,萬不說此時寄居在陶家,便就是不是她也不會當麵叫人難堪,聞言也隻是輕輕笑了笑,道:“多謝弟妹的吉言,隻是宛然這孩子素來自有主見,母親素來又疼惜她,由著她的性子,我怕她自己不樂意將才這才說還要與母親商議商議的。”
容氏聞言撇了王氏一眼,心中雖不喜,隻她心中歡喜,便也沒心神去管王氏如何,今日侯府登門求親,初時她也感意外,可呆愣過後她便開始狂喜。
壽誕那****就瞧老太君不對,********的隻在宛然身上,對她更是諸多誇獎,麵慈心軟的,歡喜的不得了,自壽誕過後更是每日裏都命人送了些滋補的藥品過來給她,可謂是關懷備至。她雖心中隱約有點想法,可礙著門戶之見也不好過多猜測,唯有睜隻眼閉隻眼裝作不知。
那日清源山上的事她也略有耳聞,這事說到底是侯府的錯,原先她還覺侯府定然會惱羞成怒,也怪宛然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侯府,斷了陶家的後路,她雖心中氣恨卻也隻能無奈歇了攀上侯府的心思。
雖說錯在侯府,可人家到底是高門大戶的富貴人家,出了這般的事故,沒有追究陶府的罪責已是寬宏大量,她自也再不敢生了攀附的心思,不成想今日竟是峰回路轉,事情出現了轉機,這叫她登時眉開眼笑,也因此王氏雖憤憤不平的冷嘲熱諷她也不在意。
隻她心中也是遺憾,要說歡喜,她還是喜歡陶素婉多些,這不僅僅是陶素婉是陶沛冉的女兒,是她親生的孫女,也因為陶素婉素來在她身邊長大,自小便承了她的心誌,到底感情深厚些,為人也少些心思,很是得她喜歡。雖說壽辰那****做出了些愚蠢的事情,可據她查探,那日卻是陶宛然與這陶素婉兩人爭風吃醋這才鬧了這麼的一出鬧劇。
這事雖說是她說了算的,可到底親娘尚在,萬不會越了她的意見去,她又這般的沒脾性,將才若不是她從中周旋隻怕這門親事不成,如今這事瞧著許還有一點回旋的餘地,可這答應的事萬沒有更改的餘地……唉,這都叫個什麼事啊。
王氏此時隻恨不得能將宛然給生生掐死,心中更是忿恨懊惱悔恨交織,她費盡心思籌謀了這一切,卻被濤宛然給撿了便宜,若不是有她擋道,那今日侯府提親的對象定然是她的女兒陶素婉才對。
今早聽聞府有意與陶家結親,她還兀自開心,隻道她的謀算終於有了回報,可待她聽了侯府提親的對象之後猶如一盆冷水兜頭潑下,全身從上冷到下。待她再弄清楚和答應的人就是陶沛冉之後,她當即恨得咬牙,直罵陶沛冉狼心狗肺的不是人,如此好事竟是不知為自己個的女兒打算。隻王氏也不是個胡攪蠻纏之人,傷心失意之後待她想清楚便冷靜了下來,畢竟人家提的是陶宛然,這事不是由著自己性子能博來的,便也唯剩下歎息,可此刻瞧著蔣氏那得意的麵容她心中很不是滋味,唯有在語言上攻殲她這才能令她稍微感到一點平衡。
陶家三房沈氏見此自也不甘落後,譏笑著道:“哎呀,這空氣裏怎麼聞著有一股酸味啊,隻怕是有些人吃不到葡萄生了不滿吧。也是,也不瞧瞧自己個是個什麼料子,便就是給你個通天的梯子隻怕也是攀不上。大嫂啊,真是恭喜了,回頭我著人送上些今年的新芽,上次我也瞧過了,六丫頭的衣裳也快要換季了,我已命人每人各做了幾套新的樣式,回頭便命人一並送了過去,隻怕這往後陶府迎來送往的會是不少,若不及時備下,沒得叫人笑話陶家寒酸。”
要說不嫉妒那是假的,那日宛然在山上出事,她還一度暗自慶幸當初沒有叫陶素婉也一同上山,若不然今日陶素雲指不定也會被牽扯在其中,壞了名聲,毀了她一生的經營。那日在花廳裏她也是瞧的清楚,這分明便是有人想要了陶宛然兄妹兩人的命,彼時她更是慶幸不已,隻道自己真是有遠見,高瞻遠矚的這才叫陶素雲躲過這趟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