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聞言,頓覺又氣又惱卻又無可奈何,唯有苦口婆心的勸道:“浩兒啊,你也未免太過天真了些,”方氏恨鐵不成鋼的歎氣:“先不說那薛貴知曉櫻蘭與你有染會是個怎生的模樣,便就是你如今的處境也是不容你有這個想法啊。
你也不想想,你如今可還未娶正妻呢,先讓一個身份卑賤的丫鬟做了妾,且還是有夫之婦,這要是誰家知曉了還敢將女兒嫁與你?便就是不知情的將女兒嫁進來,可這新嫁婦一進門便要幫別個女子教養孩子,放在哪家都不會叫女兒受了委屈,到時隻會是更棘手,便是與你前途也會不光彩,少不得要受人指摘,大了更是會阻礙前程,這些,你可想過?”
陶浩翔不過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原本就還是小孩心性,自也沒方氏說的這般的深謀遠慮的,現在聽了她的分析,他這才知道其中厲害,為了自己的前程,孩子什麼的立刻被他拋到了腦後,萬分緊張的對著方氏道:“孩兒原先沒想這麼多……多虧娘提醒,往後孩兒都聽娘的就是,那孩子我自是不會承認。”
方氏這才算舒了口氣,心也曾算是落了地,可到底是不放心,心中兀自煩躁,思量著到底要如何堵了櫻蘭與府裏眾人的口,沈氏那邊定是已經知曉這事,以她的為人還不得趁機寒磣幾句,少不得也要落井下石。容氏那邊估計也是瞞不住,原本便是不怎麼待見她們這一房,如今出了這般的事情,隻怕會是越發的厭棄,不行,一定要想過法子來渡過這次……
方氏這邊正在暗自思量,沈氏卻已經將人押解到了自己的院子裏,雖然跟一眾丫鬟婆子已經起過一番爭執,此刻那櫻蘭的頭上身上都可謂是一片狼藉,但那白嫩巴掌小臉上掛著兩行清淚的模樣,依然是楚楚動人,也難怪陶浩翔會一頭紮進這溫柔鄉內,不能自拔。
沈氏見到櫻蘭這番模樣先就沒了好聲氣,她素來便就是最厭煩這些個裝柔弱裝可憐的女子,與那搶了她夫君寵愛的許姨娘一般都是賤骨頭,方氏冷著語氣道:“晦氣!不過一個****,也妄想爬上主子的床,你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貨色!再說,你背夫偷漢已是罪大惡極,竟還敢汙蔑主子,胡攀亂咬,你可知道,似你這般不貞不潔的女子,按著家規,便是沉塘都是輕的!”
櫻蘭原本還想裝柔弱,可此時被沈氏這般說,當即也顧不得啜泣,止了眼淚對著沈氏磕頭,道:“三夫人明察,奴婢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可念著奴婢肚子裏的孩子,則會才不得不這般啊,非是奴婢胡亂攀咬,奴婢這肚子裏的孩子當真是五公子的,是這陶府的子孫啊!求三夫人饒了奴婢吧,即便是三夫人不願饒了奴婢,奴婢也知自己罪該萬死,可奴婢這肚子裏的孩子是無辜的,求三夫人看在五公子的麵上開恩饒了這孩子,救救他吧。”
沈氏眉頭輕蹙,這話櫻蘭倒說的句句在理,情真意切一點沒有撒謊的模樣,以她對陶浩翔的了解,這事多半是真的,此時她也已經相信了櫻蘭的話語,可到底是事關陶府的臉麵,她必須先查清才好定奪。
沈氏冷冷一笑接著道:“你口口聲聲說這肚子裏的孩子是五公子的,你可拿出證據來麼?你也不想想,咱們陶府的子孫也是這麼好冒認的!”
櫻藍跪在地下低著頭,看不清表情,聽了沈氏的話語,卻是猛然抬起頭,那臉上帶著決絕的表情:“三夫人這般說來是不信了?就是借奴婢十個膽子奴婢也不敢亂攀咬的啊,奴婢敢用自己的性命擔保,這孩子就是五公子的,若是三夫人不相信,奴婢定會以死明誌”
櫻蘭說著便搖搖晃晃的起身想要往那柱子上撞去,隻不過那幾個婆子見她撒潑這才上前去按著她不叫她動彈,這才作罷。似櫻蘭這麼個聰明的奴才,早便算計好了今日的這一切的,她既然早生了攀附的心,也早便想到了有朝一日若是懷了身孕該如何打算,即便就是不信,可念在她肚子裏的孩子的份上,沈氏也不會叫自己真撞上去。
且她今日這般做,也不過是想給人一個假象,她與那五公子的事情實也非她自己願意的,也是迫於無奈的,而若是自己真的死了到時也會落的個好名聲,說是陶府容不得她逼死了她,這般一來陶府的名聲必定受損,想來府裏的主子定是不會真叫自己死在麵前,無論是從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是看在陶浩翔的麵上,都不會真的為難了自己,所以她這才這般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