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然登時便麵色煞白,身子更是搖搖欲墜,半響這才瞧著陶素婉,恨聲道:“妙紅你個賤婢,你一定會不得好死!如今說來,這些時日以來大姐姐與妙紅做的不過是一出戲,為的隻是想要引我上鉤罷了,對麼?那些所謂的許配給周文,所謂的為自己沒算到話語皆都是假的,是為人讓我相信這才編出來的,是不是!?”
陶素婉聞言卻是一笑,神情得意又陰毒,滿眼的不屑於譏誚,道:“妹妹錯怪姐姐我了,原先我也曾動了這心思,可後來瞧著她與妙蘭兩人****落淚,到底是自小跟在我身邊的丫鬟,我自是不忍見她如此,便又改了主意將錯就錯的引得六妹妹上鉤。外間都傳六妹妹聰慧伶俐,可在我瞧來卻不盡然呢,不過也是徒有虛名罷了。”
宛然聞言卻是氣的不輕,撲過去便想要與她廝打在一起,陶素婉輕巧避開,大喝一聲:“抓住她!”
妙紅當即上前幾步一把抓了宛然,見宛然掙紮不停,忙又手腳並用的死死抱住她,掙紮著怒目瞧著陶素婉,嘴裏更是怒聲罵著,陶素婉何曾見過這般情景的宛然,隻道她是真慌了,怕了等會子被毀名節的事情,心中隻覺解氣,更是又咯咯笑的好不暢快:“六妹妹莫白費力氣了,這院子周圍我已然做了布置,即便是你能出了這院門,可你也是跑不遠的,妹妹還是乖乖的到世子屋中等著世子吧。
妹妹也怨不得別個,這原也是妹妹自己做的孽,誰叫你堂堂的侯府夫人不做,偏要逆了清哥哥的一片心意,竟還敢於外男私通款曲,私相授受的,也不嫌燥得慌!如今既妹妹不願做那高高在上的候夫人,那麼姐姐便好心成全六妹妹,待六妹妹將來成了侯府的小妾,可別忘了感謝姐姐我呀。
呀,對了,忘記告訴妹妹了,清哥哥答應過我要聘了我做那侯府的少夫人,咯咯,妹妹該好生感謝姐姐我才是,若不是我與祖母想出這計謀,隻怕妹妹還不能得償所願呢,咯咯……”
陶素婉似酒勁上來,又許是平日被宛然壓製的狠了,這會子見宛然落了下坡便再也忍不住的翻了臉,再也壓抑不住的將一切都如竹筒倒豆子般說了出來,神情顯得極為癲狂,言罷見宛然渾身發抖,更是覺得心中暢快非常,又道:“妹妹這是作何呢,不是不稀罕侯府堂堂正福瑞迪位子麼,這會子姐姐成全六妹妹的念想卻又為何不見六妹妹開心?莫不是妹妹便是連小妾也都瞧不上?嗬嗬,這好辦,左右我等會便要見了世子了,姐姐我便寬宏大度的替妹妹再求求情,叫世子便是連個小妾的名分都不用給六妹妹,如何?六妹妹該是感激涕零才是,卻為何顫抖著身子?不是一切都遂了六妹妹的願了麼,六妹妹怎的還這般麵色,莫不是……嗬嗬嗬。”
陶素婉越發說的沒了邊界,說完自覺心中暢快,麵色更是譏諷,往日那鬱結的氣今兒一起發泄出來,再沒了遮掩,言罷見宛然身子發抖,又對知硯道:“將她嘴巴堵了打暈送進去,這賤人鬼計多端的。仔細一個不慎叫她跑了,到時出了紕漏可就不妙。”
知硯忙上前,宛然忙欲大聲喊叫,可妙紅已搶先一步死死捂住了宛然的嘴,另一隻手拽著宛然不叫她跑開,不想宛然竟是拚了命的掙紮,差點就叫她脫離了掌控,知硯一掌劈下,宛然這才瞪著雙眼不甘的閉了,雙腿一軟徹底軟倒在妙紅的懷裏。
陶素婉見此心中大定,麵上笑容越發明媚,這才跟著知硯往院子的西麵而去。妙紅見她竟針對打算見薛子清,忙騰出一隻手來拉著陶素婉,道:“姑娘這是要去哪?這而到底是外院,男客多,若是一個不慎遇著什麼不好的事可就壞事了,姑娘還是先回了院子待會再來吧。”
陶素婉正兀自高興,想著等會見了薛子清第一句話說的什麼,再想著兩人相處的情景已然心花怒放,不想被妙紅這般一拉扯,一時不察差點跌倒,轉過身來一巴掌揮在妙紅的臉上,惱恨的道:“放肆!主子做事哪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你還是快些將人送去莫耽誤了事。”
妙紅扶著發燙的麵頰,張了張嘴似欲再說什麼,可瞧著陶素婉淩厲的麵容,猶豫了下又閉了嘴,這才托著昏迷的宛然快步往正房而去。
可她還沒走幾步便覺腳下突然沒了力氣,身子也往地上倒去,原本還在慶幸前麵有宛然擋著,不想下一刻她的手裏就空空如也,她茫然的一麵倒向地上,一麵盯著手裏消失的宛然不可置信的盯著,不待她回神整個身子便撲通一聲整個身子都倒在了地上,待她回過神來扭頭去瞧,不想眼前飄過一片衣角,接著便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