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黃雀與蟬(1 / 2)

待定了定心神,宛然便也快步往內宅裏去,此時的她心中記掛著,生恐生變,倒也不曾察覺出寧景睿的不同來。

隻她不過走了幾步,寧景睿便追了上來,笑著問道:“為何又不理我了?你莫怪,將才我也是不曾想到……”

宛然原便不曾去注意過他,又因掛心內宅,一心隻想盡快的回去免得叫人發覺壞了事,因此對寧景睿的呼喚便也不曾理會。

可寧景睿見她如此隻當是她生了氣不願再理會自己,當下便慌了手腳,心中當真是懊惱到了極點,隻想著該如何來消了她的氣,便連宛然站定下來都不曾發覺,差點便一頭撞上宛然。

宛然見他亦步亦趨的,絲毫不曾覺著有什麼不對,不禁扶額。知若是不打發了他,隻怕他真能追著她回了內宅。

見他出言便知他是誤會了,這才站定,回頭來盯著寧景睿,道:“世子卻是誤會了,我並不曾說過什麼,也沒那閑工夫來生那勞麼子的氣,如今出了這般的事情,待會隻怕很快便會惹得四下皆知,我隻不過是想盡快回了內院罷了,可世子如此亦步亦趨的,這是要隨了小女去的趨勢?”

寧景睿見她這般說這才籲了口氣,卻又隨即道:“我不過是不放心你罷了……再說那後宅我又不是沒去過,何來你這般大驚小怪……”

他還未曾說完便見宛然眸光陰沉下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忙又道:“你莫生氣,這不是擔心你的麼……也虧得我去了一趟,這才沒叫人陷害了你去,至於是什麼,過後你自會知曉是何事。”

宛然聞言一驚,可他不說她便也不問,又見他目光清亮的瞧著自己,那眸中透出一抹異樣的神色,宛然不覺眸光微閃。

又瞧見他俊美的麵容分明有些發紅,她想著將才在亭中裏麵的那一幕。

又想著將才兩人在假山後麵的尷尬勁兒,見寧景睿目光在她身上來回掃視,她登時便怒目瞪著寧景睿,道:“瞧什麼呢這是!世子莫不知非禮勿視麼!”

寧景睿被她這般嗬斥卻不生氣,反倒是心花怒放,笑著走到宛然身邊,伸手自她頭上拿下一片樹葉,笑著道:“嗯,現在幹淨了。”

宛然大窘,麵上也是紅紅的,恨聲道:“世子覺得如此作弄小女好玩麼?如此行為當真不是君子所為。”

見他不為所動,宛然當即更氣恨起來,麵紅耳赤的上前狠狠一腳踩在寧景睿的腳麵上。

轉身便又快步朝前走去,卻不知此時的她心中砰砰亂跳,為著自己這般的大膽舉動心驚肉跳起來。

說到底寧景睿是那高高在上的侯府世子,她不過是一介沒了父親依持處處被人算計的破落戶。

如此膽大妄為的舉動實在是危險,若是寧景睿追究起來她可真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寧景睿卻是心情奇佳,對她的所為不以為杵,相反的,見她如此模樣倒覺心中一甜。

她那一腳對他來說並覺著痛,相反的卻叫他心中開懷。見宛然離去卻也並不曾再追上去,隻是站定身子瞧著她消失在夜色裏,心裏是滿滿的滿足。

卻說這邊,薛子清今日與薛老太君被陶沛冉以親家的名義請進府中來過節,更為怕被人非議,又恐薛老太君生了別的心思,又把宗祠裏的命婦皆都請來陪侍,就恐怠慢了她。

而酒過三巡,薛子清便借口醒酒辭了酒席獨自出來往事先安排好的院子來,又因著此時他的身子不便,一瘸一拐的很是費了一番心思這才到。

一時恐宛然知曉後對他再沒了好臉色,一時又想起她與人私定終身義憤填胸,早便在屋中等的不耐煩。

奈何早便行走的身子疲乏,加之今日那些個人借著與陶家結親的事輪番灌酒。他著實喝了不少,此時酒勁上來有些暈暈然,卻又隻得坐著幹著急。

見人被小廝送進屋,一雙眼睛便就直勾勾的隻盯著瞧,生怕看漏了眼,小廝將人放在榻上,忙就閃身退出。

因生怕似上次般被宛然逃出了房,又念著自己行動不便出了差錯,因而薛子清一早便吩咐了小廝出了門將門落了鎖,故而那小廝一出房門便將門鎖緊。

他站定自抹了把虛汗,將才薛子清的眼光似要將人生吞活剝般,便就是他這般同為男子的都直瞧的人心裏發虛。

若是那女子醒著,隻怕會被整個嚇暈。想著又定了定神,一顆心這才歸了位,回過味來腦子卻又開始浮想聯翩的。

不由的側身去傾聽內裏的動靜,忽覺後麵似有異常,正想回身去探,不想便覺腦袋一痛,接著便兩眼一沉倒地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