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素婉不覺渾身發涼,麵色發白。忙衝上去跪倒在轎子前,雙手死死扒著轎門,哭喊著道:“祖母,先前祖母可是說了,不管如何都不會不管孫女的,可如今瞧著祖母……孫女今日會如此也是為了給祖母辦事這才遭人如此算計,祖母可不能不管啊……”
她話未說完容氏已氣得渾身發抖,她本便就怨怪她做事不得力反被人算計壞了計劃,卻又念著是因著自己這般才導致的她這才沒發作,加之也是陶家嫡長女,出了這般的事少不得要叫人看低,女子的名聲也算是毀了,到底心中愧疚這才出聲阻攔,可如今陶素婉竟想當眾把她也抖出來,氣恨陶素婉如此不知輕重。
瞧著是個明白人,如今她這般說,隻差沒大聲嚷嚷著這事是她吩咐做下的,雖說那些命婦下人都被遣散了,可剩下的人也還不少啊,這可叫她如何麵對?這般想著,登時她的那份愧疚也沒了,隻剩下氣恨,怒聲道:“你們都是聾了啞了,還不快將大姑娘押下去!”
婆子們聞言那敢不從,忙上前去將陶素婉架開,容氏自歎了聲晦氣,忙令了轎子緩緩去了。陶素婉見容氏也不管不顧她,登時便腿腳一軟,攤在地上滿麵煞白。
她睜大著一雙空洞的雙眸,任由著婆子將她拖走,待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宛然,似有活過來般發瘋的掙紮著,一下掙開婆子的鉗製整個人向宛然撲過來,尖銳的聲音刺破耳膜:“陶宛然,!都是你!你這惡女,你個天殺的惡毒女人,都是你害的我!你竟這般惡毒,害了母親還不夠,竟是連我也不放過!
似你這般惡毒的女人,老天真是不長眼,怎麼就讓你活的好好的不叫雷劈了你!你個忘恩負義的破落戶,若不是父親好心好意收留你們,隻怕如今你們還不知死在哪個旮旯角落裏!你不但不知感恩還恩將仇報,似你這般不知廉恥不感恩圖報的人總有一天老天要收了你去!如今害我這般境地你該是滿意了?!看我不殺了你!”
兩個婆子本便沒想到陶素婉後悔突然發狂,瞧著不過柔柔弱弱的也都沒防備,待反應過來後她已是掙開衝到了幾步開外,瞬間便到了宛然的跟前,即便是她身邊的曉綠冬菱幾個忙近前去護在了她的身前,卻也已是來不及,宛然麵上的麵紗隨著她揮出的掌風被扯了下來。
麵紗飄落,宛然清麗的容顏也隨著暴露在空氣中,陶素婉隻覺那一雙黑黲黲的眼睛裏映出她的狼狽模樣,沉冷的帶著譏誚與可憐,不屑與悲憫,就這麼靜靜的望著她。
肌似勝雪膚如凝脂,雙眸盈盈如水,眉目如畫容顏驚人,清麗卻又不失柔媚,那一身淡紫衣裙,高貴典雅之中帶了清傲,不彰自顯。她就那般靜靜的站在那裏,不笑不語,即便就這般站著也能顯出她的高雅從容來,一雙剪水眸盈盈晶燦,妙目一轉,攝人心魄。
幾步之外的蔣氏更是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欲近身上前無奈被陶傾霖扶著胳膊動彈不得,又見他雖麵色擔憂可還是緊緊拉著她,隻得急忙央陶傾霖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