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靜默,突然一陣風過,燭火熄滅,他躺著床上,麵色陰鷙地瞪著眼睛盯著被風吹的輕輕浮動的床幔,颯颯的聲音撩撥的他內心裏越加的煩躁。屋中黑暗了下來,顯得有些陰沉,清亮的月光透過窗簷照了進來,將他哪鐵青的麵色照的更加陰寒狠戾。
那種被人算計被人利用的感覺極其不好,他此生都沒人敢如此對待,想著這種種,薛子清的雙眼便被燒成了血紅色。他不經想起宛然來,想著這一切定然是與她脫離不了幹係,他便恨不能捏碎了她的脖頸……不,這些都不夠,似她這般的敢於算計他,叫他遭人如此譏笑,死都是太便宜了她,他恨不能將她陶宛然困在身邊,****夜夜的折磨著,叫她嚐盡被人背叛,被人算計被人恣意****的滋味!
想著這些,薛子清原本就有些陰沉的麵容更是陰厲了幾分,瞪著帳幔便似一把火般恨不能將這一切都給毀了,好消心頭之恨。隻不知他是想到了什麼,半響卻是自那幹枯的眼眶中滾出幾滴眼淚來,麵容也隨之頹敗下來。
這邊侯府別院裏暫且略過不提,那邊容氏卻是氣衝衝的回了端華院,又是嚷嚷著頭疼的在紅袖的伺候下躺在了床上,綠袖見她神情疲累,神情灰白,便走至她跟前替她揉著額頭,勸道:“如今事已至此,老夫人便就是多想也是無益……
徐嬤嬤那邊可正前往墨竹院還未曾回來呢,六姑娘即便是再聰明也不能每次都避過,也想不到老夫人還留著後著,一定不會多加防備,即便是有所察覺也是無能為力。一會子徐嬤嬤定就會著人送好來了,老夫人先歇一歇,也好有精氣神應付接下來的事情不是。
再說,大姑娘不按著老夫人的吩咐來,自己做下了糊塗事,已是不孝,這般輕狂也算是她咎由自取,老夫人便莫再因大姑娘傷了身子,沒得白白叫人撿了便宜。”
容氏這才舒出口氣,歎息著,一隻手伸過肩頭拍著紅袖的胳膊,道:“這麼些人裏也就你心思精細些,最是知曉我的心意,是啊,希望墨竹院中的事情別再橫生枝節了……”
這本就是個多事之夜,墨竹院裏的王嬤嬤大劉嬤嬤半天的沒見著宛然回來,派出去的人也是半天沒來回話,心中隱隱的有些不安,正惴惴不安的想著親自去尋,便聽到端華院的徐嬤嬤帶著一大群丫鬟婆子鬧哄哄的朝墨竹院來,後頭跟著幾個凶神惡煞的家丁,說是老夫人院中遭了賊,追趕之下瞧見那賊進了依弦院,非要進院搜尋。
王嬤嬤和柳嬤嬤聞訊出來時,小丫鬟和守門婆子們沒能將人擋住,徐嬤嬤已領著一眾人衝了進來。一時間墨竹院的奴婢們也都被驚動,院子中擁滿了人。
王嬤嬤見此當即高聲嗬斥道:“徐嬤嬤這是大半夜的這是鬧的哪樣?莫不是瞧著我家姑娘不在覺著老奴幾人好欺負?即便是府中真進了賊子也沒大半夜的搜姑娘院子的道理啊,幸得我家姑娘如今不在,礙不著我家姑娘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