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可還好?”陶傾霖上前一步來到宛然身前問道,眼神裏是滿滿的關懷,急切的望著她。宛然這才瞧見哥哥竟也在此,也曾瞧見站在陶傾霖身後不遠處的陳謹明,待她再瞧定卻還見到陶敦善與陶兼敏一同陪侍在旁,宛然這才了然。將才普一見到嚴青鬆,宛然還暗自納悶,心道他卻怎的敢如此明目張膽的進入陶家的後宅裏來,如今見他是與族長等人一同前來的,暗道難怪。
說話間陶傾霖見宛然久久不回,以為她是受到了什麼損傷,不覺抓了她的手臂,焦急的問道:“妹妹可是傷著哪了?快莫嚇兄長了……”
宛然見他麵色焦急擔憂,眼睛更是急切的上上下下的瞧著,唯恐她真傷著了,不覺拍了拍他的手,麵上卻是驚惶驚懼,半響這才顫抖著聲音道:“我、我……大姐姐剛去,七弟他心裏難受,若是他這般能心裏好受些,我……我也是甘願受此一掌的,哥哥……哥哥便莫怪他吧,到底是還不大懂事,隻知大姐姐沒了,若是再被人三言兩句的撩撥……哥哥便莫怪罪……”
宛然哽咽著話未完,眼淚便隨著滾落下來,神情是無限委屈,卻又假裝堅強的模樣,叫陶傾霖瞧了更加的著急,麵色陰鬱的盯著地上的陶昊庭,許久這才壓抑著上前揍人的衝動,道:“我卻不知七弟說的是什麼話,照七弟的這話,難道我們便不是陶家的子弟,父親便不是祖父生下的兒子,我們便不是祖父的孫兒孫女?
是,如今端華院的祖母卻不是我兄妹二人的親祖母,可到底也是與親祖母無異,自小父親母親便教導我與妹妹要懂事理,明是非,尊敬家中長輩,更是教導我們要對祖母尊敬有加。而我與妹妹自也是尊著父親的教導行事,自問從未曾對家中的任何人有二心,更是不曾做過對陶家有愧的事情,自來就是謹言慎行,對得起天地良心,對得起我們自己也對得起祖父祖母父親母親的教導。
這些日子回家以來自也是不敢行差踏錯,每日請安不敢懈怠,對叔父嬸娘也多加敬重,妹妹自父親過世母親病倒便衣不解帶的伺候在旁,最是賢良孝順,對家中兄弟姐妹也都是愛護有加,更是對大姐姐多有親近,對叔父嬸娘的照顧也是感恩在心,時刻想著如何報答。
可今日七弟卻這般說,不僅將我兄妹二人這些時日以來的行為否定了個幹幹淨淨,這便也罷了,卻還要如此汙蔑妹妹,趕我一家出家門,說妹妹害了大妹妹,我卻是不知七弟弟這話從何說起?”
陶傾霖話音一落,一時間各自神情不辨,氣氛凝結,四周寂靜,竟是無人敢出麵答應,陶昊庭被他這連番質問竟是啞口無言,呆愣當場。原本他便是被人攛掇著,又加上素婉死的淒慘,瞧見宛然卻似沒事人般他這才氣性上來意欲打人,想要為陶素婉討個公道。不想原本快要打著人的時候卻莫名被人摔在地上,又在將才被陶傾霖連番質問弄的沒了分寸,到底年紀還小,不懂應對這些。
宛然心知陶傾霖這是心疼妹妹被人欺負為了她出言質問護佑妹妹,可這在下人看來卻是陶傾霖咄咄逼人不愛護弟弟,若是再被人添油加醋宣揚一番不定還成什麼模樣呢,當即心中有些焦急,忙又抬著朦朧的淚眼,瞧著他,道:“哥哥不可,七弟不懂事,哥哥難道也跟著七弟胡鬧麼……再說我也沒受傷,如今大姐姐已然去了,七弟素來深得大姐姐的喜愛,如今這般突然去了,七弟難以接受也是正常,哥哥該體諒原宥七弟,勸慰七弟才是,怎的還這般傷七弟的心……”
宛然言罷臉上的淚水更是滾滾而落,強自鎮定著,眸中盛滿了委屈,對著陶傾霖輕輕搖了搖頭。這邊兩兄妹這般一個滿臉怒容一個委曲求全,那邊嚴青鬆瞧著卻是朝著陶敦善譏笑一聲,道:“早聞陶氏詩禮傳家,父慈子孝,兄敬弟恭,在臨江地方也算是頭一份的體麵,本聽聞大姑娘遭賊人****玷汙失了貞潔貞烈自戕,為表同情還與謹明兄前來吊唁。
倒不想大姑娘的兄弟竟然在宗老麵前就敢這般明目張膽地欺淩族中孤苦幼弱,一母同胞可見這大姑娘也未必便行的端,本世子今兒也算開了眼了。”
陶敦善原本便被陶沛冉一再的丟陶氏的臉麵多有異言,原本領著嚴青鬆兩人前來吊唁還覺著麵上有光,承蒙這兩大侯府看得起親自上門吊唁,於陶氏麵子上多有益處,多少也能挽回些臉麵,不想竟就遇著這般的事情,當即叫他氣的吹胡子瞪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