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找上門來(1 / 2)

羅嬤嬤聞言心頭一跳,知曉蔣氏這是在為宛然的將來發愁,又見她提起那國公府的黃嬤嬤,心中不覺淒然,想不到堂堂陶府高門大族的也這般事事不順心。見蔣氏憂思,陽光熠熠的瞧著她,羅嬤嬤不忍,忙笑著:“夫人快莫說這些個有的沒的,依老奴瞧六姑娘可有主意著呢,若是不然也不會躲過這府裏的明裏暗裏的算計,夫人便瞧著好吧。

如今公子也已長大,隻待三年後參加秋闈一舉及第,到那時夫人與六姑娘也算是熬到頭了。左右六姑娘如今也還小,這婚事也不急,且待到時公子考取功名,還怕六姑娘會尋不著好姻緣?再說那黃嬤嬤——老奴倒覺著不大可信,夫人還是小心些為好,畢竟這黃嬤嬤是外人……”

蔣氏笑笑,心頭卻是別有一番計較,隻目光悠遠的瞧向遠方,不再言語。

宛然出了依荷院,剛回到屋裏,便聞沈氏差人前來喚她,言道平遠侯府上門提親,因要回了京城,恐日久生變,竟是說要提前將宛然接進京城的侯府去。原本兩家已經鬧的不愉快,誰也不曾想到平遠侯府竟是還這般執著不肯鬆口,如今親自尋上門來,絲毫不曾將陶府瞧在眼裏。

沈氏多方周旋,明裏暗裏也多次拒絕,可無奈薛子清一口咬定,說與陶家是已定了親的,雖也是口頭答應,可到底是已經答應了的,陶府不可反悔。又拿出上次的事情來說項,絲毫不肯讓步,咄咄逼人言道若是不依便要上京告禦狀,叫陶府抄家。沈氏無法,有了前麵容氏與陶素婉的前車之鑒,她深知宛然是個厲害角色,也不敢貿貿然答應,便想喚了宛然出來,自己解決這事情。

若是宛然答應,那這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自然是怨不得別人,若是她不願答應,那也要她想過周全的法子保全陶家,那東平候世子與你安遠候世子可都還在陶家做客呢。沈氏算計的滿滿當當的,這般下來,左右她都能落了好處,若是宛然答應,與侯府攀上親事,那將來陶素雲的親事自也是不用愁的,若是與那安遠候府、東平侯府攀上關係,陶家自也能落了好,將來若是求到跟前自也不後悔抹了宛然的麵子一箭雙雕的事情,多好。

她自知這般算計宛然不對,可念著前麵陶素婉才將族人名聲敗壞,她若是不著般為她著想,隻怕往後這親事也是玄乎,因此才頂著被宛然發現被她憎恨的危險這般作為。

宛然到了的時候,花廳裏早便坐了一眾人,陶敦善與陶兼鴻陶兼敏皆都在,族裏的幾位老人也都在,熙熙攘攘的坐滿了一廳人。令她意外的是,陳謹明與嚴青鬆也坐在陶傾霖的上首,正向她瞧了過來。

薛子清的目光自宛然進來便從未曾從她身上離開過,那赤裸裸的怨毒的目光似欲將人刺穿般密集的落在宛然的身上,眼裏陰鬱狠辣,雖隔著麵紗卻依然能感受到薛子清眼裏隱著的那深深的恨意。薛老太君坐在他上首,往常見到宛然的眼睛總是熠熠閃著光亮,如今卻是無波無瀾,叫人瞧不清眼裏的意味,宛然對她見禮,她也隻淡淡瞧著,不曾出聲。

待宛然與各人見了禮,陶敦善這才道:“原本你叔父曾答應了你與侯府的親事,如今你叔父身子不虞不曾出來見客,你嬸娘一個婦道人家也坐不了主,便央到我跟前來。我雖也覺侯府富貴,可到底是我們小門小戶的高攀不起,不想結親,隻薛老太君與平遠候世子堅持,太叔公無法這才將你喚了來,且待看你的意思,若是你不願,族裏定會為你做主,可若是你……”

陶敦善說著撫了花白的胡子住了嘴,他的意思明顯,若是宛然不想加入平遠候,即便是得罪了侯府族人也定會為她作主,可若是她自己上趕著去,他也沒攔著的道理。

宛然聞言當下蹙眉,對著他福了福身,這才道:“常言道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然小女父親早逝,母親柔弱,小女沒了父親自是聽從叔父與祖母的。可雖之前叔父祖母口上答應,也不過是空口無憑,當不得真,到底族長與族中長老們是長輩,輩分也高了祖母與叔父去是以叔父與祖母之前答應的事情卻不能當真。都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小女沒了父親,叔父也病倒,如今族長與族老們都在場,這親事便唯族長與各位族老們能作主,小女自是都聽族長於族老們的意思,絕無它意。”

陶敦善聞言雖也有些猶豫,到底念著前兒將才鬧了不愉快,即便是平遠侯府願結親,可這生了芥蒂的親事隻怕也不是表麵看起來這麼美好的事情。若是說平遠侯府被陶家這般算計羞辱不生氣他是不信的,便是瞧今日薛老太君的態度也便知曉,說是上門提親,可知曉那日事情的人都曉得,她這是心中生怨,心裏不定怎麼氣惱陶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