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夫人不想她這般說,又見她欲離去,忙搖搖頭,正欲說話,卻聞宛然急忙出聲:“娘親慢著,等等女兒,女兒也隨您一起去。”
蔣氏轉向宛然,眼神慈愛的撫摸著她的臉頰,微微笑著搖搖頭,拒絕道:“你呀,說的什麼混話呢,哪有不回自己家的道理,往後可莫說如此混話了,沒得傷了你娘親的心,她可都瞧著呢。”蔣氏說著朝國公夫人露出一個微笑,示意她別緊張,這才又接著道。
“你性子素來雖也沉穩,凡事都不需娘親擔憂,可到底是不曾離開我身邊,凡事自己看顧著點。雖說你素來沉靜,為人也是孝道,如今既回了你親生父母身邊,自是該好生奉養父母親人,莫再要任性,你丟失這些年,想來她們定是傷心難過不在話下。
你性子雖沉穩內斂,有什麼也都悶在心裏自己承受,可到底心軟重情,娘自是知曉你秉性好,卻也別自己一個人扛著,該是撒嬌便撒嬌,正是花一樣的年紀呢,即便有些稚氣也是應當的,若是不然整日家的老氣橫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家養了個心思深沉的女兒呢。往後凡事也多三思,萬不可再似以前般毫無禁忌,需知你爹爹可是韓國公,多少人看著呢。”
宛然急忙搖頭,雖心中知曉不能在利用了人家之後便將翻臉不認人,可到底是從未曾與蔣氏分開過,加之雖蔣氏口口聲聲的言道要去外祖家,可外祖家早便在大舅舅去世後便對她們都不聞不問的,顯然是心中生了芥蒂,來之前又都不曾書信來往,貿貿然上門隻怕不妥,因此聞言她忙道。
“娘就莫欺騙女兒了,自大舅舅過世,外祖一家早就……如今娘貿然上門隻怕不妥,再說爹爹也未曾留下什麼宅院,娘就莫欺騙女兒了。娘口口聲聲說不是我的親娘,這些話女兒是不信的……不,女兒一定就是陶家的姑娘,並不是國公府丟失的小姐,若是我今日冒領,他日若真正的小姐回來了,可叫她如此自處?又叫女兒如何自立?娘親的心是好的,可到時隻怕會傷害了更多人而已……”
宛然說罷,朝著國公夫人道:“夫人,實在對不起,我真不是國公府的小姐,即便夫人與黃嬤嬤如此堅定的認定我是,可我可不能因此就欺騙夫人,我真的不是。也請夫人原諒小女,在臨江時如若小女不這麼做,不但會被賣入平遠侯府,就是娘親哥哥隻怕也會性命不保……是我對不起夫人,是我的錯,我不該利用夫人尋女心切欺騙夫人,夫人要打要罵小女都受著,隻希望夫人心裏能好過些,夫人的大恩大德小女來生定會銜環結草,以報夫人恩德,對不住了。”
國公夫人不想宛然依然如排斥她,又聞她的話語,將她當外人看,心中難過焦急焦慮,情緒幾欲失控:“嘉兒,你怎麼又說糊塗話,你就是我的女兒啊!”
宛然搖搖頭,正想說些什麼,卻見黃嬤嬤輕輕扯著她的衣袖,祈求的瞧著她:“小姐,小姐就是夫人的女兒,是國公府正正經經的嫡出小姐,怎還會有其他的小姐?小姐莫不是糊塗了?老奴也知小姐不能接受,可,可老奴求您看在夫人癡心一片的份上,待回了府小姐再細究,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