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嬤嬤下了馬車,不一會便聽到她稟告的聲音:“夫人,前麵有人鬧事,隻怕一時半會是散不去的,不若繞道走?隻是怕要費些時間……”
國公夫人蹙眉,道:“外麵可是怎麼回事?這裏輕易沒什麼人走動,今日卻是為何這麼熱鬧?莫不是什麼人在鬧事?”
“這……回夫人,是臨江那崔家老爺在問平遠侯府為死去的兒子討要個說法。”
崔家?宛然眉頭一跳,國公夫人卻是不解:“哪個崔家?”
車外的黃嬤嬤神情微冷,瞧了一眼平遠侯府大門,這才道:“夫人忘了麼,彼時魏國夫人在清源山上算計過小姐,差點就叫小姐吃了虧……那時老奴不是唯恐小姐出了意外曾趕過去,後來事情被揭開魏國夫人惱羞成怒殺人滅口,偏這被殺之人是崔家唯一的獨苗,崔老爺自是要找侯府討要個說法的。
隻臨江知府怕惹禍上身不敢接,崔老爺無法這才上京來打算告禦狀,可這京城府尹也是個欺軟怕硬的,偏說事情是出在臨江,人也是死在臨江,要他回臨江去告狀。崔老爺無法,這才將人抬著到了侯府門前鬧事。”
國公夫人聞言氣得咬牙,竟是叫她碰上這事了,那時不知宛然是她的女兒,加之她整幅心神都在尋女兒這事上,並不曾過多的注意過這事,過後聽聞黃嬤嬤說起那時山上的情形,也不過幾句話就歇了,如今可是今非昔比,敢這麼算計她的女兒,算計國公府的人,他就該做好承受後果的準備!
車外黃嬤嬤許久得不到國公夫人的回話,心中有些忐忑,怕她是想起那時沒能及時救宛然責怪自己,忙道:“夫人小姐將才長途跋涉,身子應是困乏,蔣夫人怕也是疲累,且周圍都已經圍滿了人,前後都給圍的水泄不通,這會改道雖不易可也好過……陶公子?”
“嬤嬤且與母親妹妹說道說道,我去去就回。”
黃嬤嬤尚未答話,便傳來侍墨的聲音:“公子不可,這兒亂哄哄的,又是人生地不熟,公子可莫亂跑,啊公子等等小的……”
將才黃嬤嬤談及崔家時,蔣氏本就心微微有些提了起來,皆因著事涉及宛然,即便她是無辜的,可不抵有些有心人的編排,若是叫人知曉她此時在這馬車上,少不得要生出是非來,是以黃嬤嬤這才提議改道,不想她話未曾說完,便聽到侍墨緊張的聲音。
蔣氏眼光焦急的瞧向車門處,焦慮不安的瞧著,宛然知曉她的擔心,握著她的手寬慰道:“娘先莫擔心,有侍墨他們兩個跟在哥哥身邊,出不了什麼大事,這又是京城,天子腳下,不會真生了什麼是非的,待遣人去尋尋,且這會人多前後進退不得,這一時半會隻怕也是出不去,左右是撞上了,娘親不若便當是瞧一出戲吧。”
蔣氏拗不過她,又擔心著陶傾霖,便也自無奈答應,國公夫人本就是唯恐宛然不開心,自也是不阻攔的,宛然便笑笑,輕輕推了車窗一角靜靜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