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九章 孰是孰非(1 / 2)

崔遠老淚縱橫,指天發誓:“天可憐見,笑老兒今日所的句句屬實,若有半句不對甘願受那天打雷劈,挫骨揚灰之罪!天理昭昭,報應不爽,都道那薛娘娘麵慈心軟,菩薩心腸,深得皇上敬重,可平遠候現在卻是仗著是薛娘娘這般欺男霸女,各位父老鄉親,可要給小老兒我評評理,為小老兒做主啊!”

這些日子崔遠帶著下人在這平遠侯府門前大鬧的時候,眾人也都知曉,可卻從未曾聽過他親口說起此事,多日來不免有人紛紛猜測,這事也早已鬧的沸沸揚揚的。今兒第一次聽他開口說起此事,雖也覺著這崔承元是罪有應得,可言瞧著這崔遠白發人送黑發人,心裏不免都起了同情心。

這些日子以來為了給這崔承元討個公道四處奔波勞累的卻也是辛苦,崔老爺還是個好心腸的大善人,自己都自顧無暇了卻每遇著那無家可歸的乞兒都要大方施舍一二,這些日子下來,怕是這京城裏少有那沒被布施過。

如今見他頭發灰白,麵露倦容,神情悲慟,形容枯槁,心中便越發的對他生了同情心,越發的對這平遠侯府不齒起來。

“原來我還不信,憑著魏國夫人這般的條件,即便是要找也不該找個與那世子爺一般大的,就不怕世子發覺了會惱怒。原來真是這魏國夫人行為不端,自己不檢點勾引那崔公子呀,我說呢,怎麼說那崔公子都是個不學無術的,又不是見過大場麵的,怎的敢生了這等色心敢染指侯府夫人,卻原來是這般模樣,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就是啊,自己偷情不說,眼見事情敗露了還動了心思誣陷人家未出閣的姑娘,真心是最毒婦人心。”

“這可真真是不要臉,這般的醜事都做得出來,她便不怕將來遭到報應啊,不對,如今已經找到報應了,瞧她如今隻怕是不敢回侯府,這當家主母的位子麼……”

“說來也是,也難怪那陶府六姑娘抵死不願進平遠候的門第,這樣的人家,若是進了那也是禍害子孫的啊。”

“想那崔家公子人年紀輕輕的,定也是沒什麼經驗又沒見過什麼大場麵的,這才被這魏國夫人勾引了去,這才做錯了事,可那個也曾經年輕過?那個又一定說每做過這般的糊塗事?說來說去也不過是這魏國夫人太不要臉,竟是做出這般傷風敗俗的事情來,瞧著那崔老爺也是可憐……唉,誰知道呢。”

眾人議論紛紛,紛紛指責平遠侯府背信棄義不知廉恥,群情一時激憤不已。

宛然在馬車內聽得這些議論,卻也並不以為然,平遠侯府越是躲避,就越是著實了這崔遠所說之事。

這周圍的民眾又都是些平民百姓,也有那大戶人家的奴仆,雖也不全信崔遠的話,可也是八九不離十了,平遠侯府自以為暫時避開是好的,卻不知事情往往就是在這不知不覺間叫大家潛移默化的,如今侯府閉門不出,正好著實了崔遠的話語,侯府是真做了虧心事這才不敢出門迎客。

國公夫人瞧了半響,終於忍不住了,掀起裙角豁然站了起來,囑咐宛然幾句,便欲下車去,尤嬤嬤嚇的忙攔著她道:“夫人不可!”可國公夫人那管著許多,自推開尤嬤嬤下了馬車。

許是這外頭鬧的凶了,許是這平遠候知曉始終是躲不過的,大家隻見那侯府大門緩緩的打開,平遠候神態凝重的走出大門。見他躲了這些日子,今天終於肯出來正麵回應,圍觀的群眾群情激憤,當即便一擁而上,將整個平遠候府門口給圍的水泄不通,對著他指指點點的,有鄙視的忙,有嘲笑的,有譏諷的,有幸災樂禍的,皆都想瞧瞧他會怎麼處理眼前這事。

麵對如此群情,平遠候薛源卻也不慌,待侯府管家將人群喝止,見人都安靜下來,他這才沉聲道:“鄉親們且聽本候說幾句,這些天本候閉門謝客,任由這崔家在我侯府門口胡作非為,混淆視聽,這非是本侯心虛,實是體諒崔老爺失子之痛,不忍再為難於他。本侯隻念著清者自清,鄉親們的眼睛是雪亮的,定不會聽那些汙蔑本侯府的無根無據之言,卻不想奸人顛倒黑白,巧舌如簧,愚弄大家……本侯今日便隻得出麵澄清此事。”

薛源言罷,底下的崔遠早便按耐不住,撲將而來,口裏更是大聲怒罵:“是不是顛倒是非你心裏該是最清楚,你侯府仗著皇親國戚的身後為所欲為,不想事情敗露便殺人滅口,不但不反省自己的罪行,還這般的汙蔑,這天理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