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是想他們恨你一輩子還是覺著大姐姐真能昧著良心一輩子無名無份的活在這侯府裏?大姐姐今日壞了陶氏女的名聲,族人就會放了大姐姐?族人想要大姐姐死,隻怕到時平遠侯府不會也護不住大姐姐。妙紅的心思妹妹不信大姐姐就不知,妹妹也知大姐姐如今心中難受,可大姐姐該是懂得進退的一個人,妹妹便不多言了,大姐姐自己個好生想想吧。”
宛然說的極快,外人瞧著倒似姐妹情深在勸慰著她,可唯有陶素婉才知宛然在說些什麼,宛然的話才說到一半,她本是心中氣恨想要掙開,可宛然卻是死命的抱著她不放。也不知是宛然的話叫她觸動了什麼,或是她真聽進了宛然的話,掙了那麼一下之後便再不動,任由著她抱著,默然不語。
察覺到手下那瘦骨嶙峋的身子,宛然心中一寒,當真不知陶素婉究竟經曆了什麼,想著到底是同族姐妹,如今她成了這般模樣,心底倒升起了一股狡兔死走狗烹的悲情來,麵色卻是真的有些悲傷起來,半響心中歎息一聲這才放開她。見陶素婉目光閃動,眼眶中的淚珠滾落麵頰,可那眼底的怨恨已然消退,一絲心灰意冷在她眼底閃過,宛然便知她這是將自己的話聽進去了,也想清楚了,心中不覺微微安心,這才算是鬆了口氣。
而將才陶傾霖扶著宛然越過人群來到前麵的時候,鄉民們聽宛然喊著大姐姐,心中驚奇卻也多少有了猜疑,如今見宛然抱著陶素婉大哭且還一麵喊著大姐姐,人群便開始紛紛猜想著這是陶家哪個女兒。
“六姑娘,奴婢求六姑娘放過我們姑娘吧,我們姑娘都這般境地了,還顧念著姐妹情深不願說出六姑娘的事情,替六姑娘遮掩著,六姑娘也可憐可憐我們姑娘,為我們姑娘在老爺麵前求求情,也算是全了六姑娘與我們姑娘之間的情義啊,奴婢求求六姑娘了。”
國公夫人見宛然過來,有些意外,忙迎了上去,緊張的拉著她四下瞧了瞧,見她沒事,這才道:“你快回車上去,莫叫人給傷著了,別擔心,這有我呢。”
宛然卻搖搖頭,微微笑著低聲道:“這事本便是衝著我來的,若是我當縮頭烏龜,隻怕會遂了某些人的意,不若親自直麵來的好,娘放心,女兒心中有數,不會叫人欺負了去的。”見國公夫人尚還想說些什麼,宛然眸光瀲灩,輕輕一笑安撫著她,轉過身離了她朝前去。
國公夫人尚還不放心的是將她拉回來,黃嬤嬤卻與她道:“夫人且先莫擔心,先看看吧,那時清源山上小姐也是憑一己之力扭轉了乾坤。將才老奴瞧著小姐的模樣似是心中有數,許小姐想的是對的,夫人便由著她去,若是待會小姐實在不行夫人再出麵就好了。”
國公夫人聞言雖還不放心,可到底不再說些什麼,眼光擔憂的追隨著宛然的身影,心緊緊的提著。
“六姑娘,奴婢求六姑娘放過我們姑娘吧,我們姑娘都這般境地了,還顧念著姐妹情深不願說出六姑娘的事情,替六姑娘遮掩著,六姑娘也可憐可憐我們姑娘,為我們姑娘在老爺麵前求求情,也算是全了六姑娘與我們姑娘之間的情義啊,奴婢求求六姑娘了。“
跪在地上的妙紅言瞅著陶素婉就要被宛然說動,正有些無措的時候接到平遠候的一個眼神,這才忙撲過去對著宛然的腳下猛磕頭,那模樣任誰看著都會以為她是一心一意的為了陶素婉著想。
宛然回過身來,緩緩放開陶素婉的身子,冷著眸光冷冷的盯著妙紅,不怒自威,清冷的道:“哦,照例這麼說,倒是我害了大姐姐了?原先你在府裏便常常教唆下人,如今被趕出府裏,我原以為你該是得到教訓了,卻不想你如今還是這般模樣,竟是滿嘴胡言亂語,汙蔑主子不說,竟還敢當著眾人的麵這般欺上瞞下,你若是趕再這般滿嘴胡言,我便代大姐姐發落了你!”
妙紅見宛然竟是沉下臉來當麵質問,心驚之餘又瞧見她陰冷的神情,那清冷的眸光了裏猶似一灣不見底的寒潭古井,深不見底,看不清在想些什麼。瞬息間又如那刀光劍影般直射人心,瞧得妙紅遍體生寒,又被她這連番的質問弄的進退失據,一時頓住了。
可接著她便又畏畏縮縮的臉上露出懼怕的神色,直瞧的底下的鄉民義憤填胸。
“瞧著這六姑娘就不是個好的,這才一來,竟是當著眾人的麵這般威逼利誘,氣勢囂張的訓斥這丫鬟,想來平日裏為人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