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在飯桌上坐下來,宛然這才回過神,可就在這時,卻聽得外麵的廳中傳來一聲響聲,有人的說話聲,有東西砸在地上的破碎聲。
“哎呦,你看你,叫你別擠別擠,你就是不聽,這下好了,跌倒了吧,這要是叫人瞧見還不得將我的一世英名給壞掉。”
“你還說呢,要不是你隻顧著自己看,也不讓我也跟著瞧瞧,那會這樣,你倒是倒打一把,說起我來了。”
“哎哎,我也不是還沒看見呢麼,都說是快了快了,你還是不信,這下好了,都看不成了吧……”
宛然愕然看著聽著,卻見那門口處倒下的兩個人影,此刻正坐在地上,互相指責起來,本就是隔著一個門簾,如今兩人還這般的爭執起來,頓時驚動了廳裏的人。宋青嵐更是立時站了起來,卻是好笑道:“哎呀,兩位小叔這是怎麼了?”
韓誌頓時沉了臉,嗬斥道:“瞧你們倆個在母親麵前這般成何體統,還不快進來!”
那兩人聞言,頓時哭苦著臉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年紀大些的走在前麵,一頭如墨的發用玉扣束起,高挑秀雅的身材,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見宛然朝他望來卻麵不改色,麵容微微的禮節性的笑著,眼眸裏頓時有掩不住的訝然,卻也是一閃即逝,隨即換上先前的神色,麵帶委屈的瞧著韓夫人。
後邊跟著的一個年紀似乎要小些,一雙丹鳳眼卻是與韓夫人有個七八分的相似,卻又帶了些許的英氣,不似女子般的柔媚,朱唇玉麵,風雅之姿,一襲月白色的衣裳穿在他的身上便多了絲飄逸的感覺,正目不轉睛的盯著宛然瞧,半響卻聽前麵的一個道:“娘,妹妹原來生得比娘年輕時還好看呢。”
平陽公主不覺笑噴:“你個小溜候,怎的知曉嘉兒比你娘那時好看?當真是笨拙,哄人也不挑個好點的,淨說些自己沒見過的,這下露陷了吧。”
“哪裏沒有了,父親書房裏不是掛著娘親的畫像,小時父親可是沒少畫娘親的畫像,我也不過是好奇偷偷瞧了一眼呢麼……”見平陽公主否認,他忙出聲辯道,卻在後麵瞧見韓國公射過來的那攝人的眼光後自動自覺的住了嘴,用手捂住嘴,顯然這才意識到不對。
韓夫人聞言卻是笑著嗔道:“你啊,真是頑皮。打小就似個候般到處亂竄,這大了大了卻還是不改性子,如今妹妹回家,你可仔細別嚇著她了,不然知仔細你的皮!”
“娘可真偏心,我都還沒怎麼著呢,娘就這般,若是妹妹當真出了什麼,指不定還要怎麼著兒子呢。”說著不覺撇撇嘴。
平陽公主卻是笑著道:“這個老四,當真是沒個正行,竟是這般於你妹妹爭寵吃醋,都是要娶媳婦的人了,還總是這般的沒大沒小的。”
說著便轉過頭來朝著宛然道:“嘉兒,這是你四哥謙之,最是頑皮的一個,比小五還要不懂事些,以前你總是仗著你的脾氣好欺負他,如今你妹妹來了,你可要好好照顧她。”
雖如此,韓謙之卻不惱,隻是笑,笑容溫潤,神情可那眼裏時不時閃過的精明卻叫人捉摸不透。
韓夫人適時的推了身後年紀小些的男子出來,拉到宛然麵前,笑得和煦:“這是你的五哥,全家唯一一個喜歡讀書的人,自小便聰明伶俐的,卻又不喜拘束。”
韓煦鶴雖也是淡淡笑著,可那笑容與韓修瀚那般精明算計的不同,他是那種帶了漫不經心的意味,瞧著是沒心機的,渾身也透著一股懶洋洋的感覺,雖是如此,可隻要他一笑,卻能叫一屋子的奴婢紅了臉。
韓家五個兒子,除了大哥韓玄峰,二哥韓士庚皆在任上不能見麵,其他的三個如今都見著了,雖前世裏略有耳聞,知這番話幾個都是些天神俊朗的男子,卻也不頂親自見過,宛然由始至終都是微微笑著不語,心中卻已經百般感慨。
平陽公主招呼著道:“好了,好了,你們兩個剛一來就胡鬧,沒的嚇壞了我的柔嘉,珊瑚,快吩咐下去,給兩位公子添一副碗筷,如今就差峰兒與庚兒就是合家團圓,先不管了,先吃飯吧,你妹妹怕是餓壞了。”說著她親自夾了菜給宛然,宛然受寵若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