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覺著自己雖是庶出的,可到底忠勇侯的身份地位較之忠義候的要高上一級,且還是兄長,她自也是跟著水漲船高的,又覺著柳含珊巴結著自己是正常的,這才剛這般蠻橫,卻不想著其中另有玄機。
她不覺暗暗惱恨,瞧著柳含珊的眼光便變了味,更是自覺自己就是個蠢笨的,被人當槍使還不曾察覺,若不是韓柔嘉今日點醒,指不定她還會做出什麼來,若是事情傳到皇後與太子妃姐姐的耳中可就不妙了,她可是巴望著能配個皇子呢。
柳含珊心頭冷笑,嘴角輕揚,瞧了柳香荷一眼,心想你還不算太蠢笨麼。又冷冷的瞧向宛然,毫不示弱:“非也,若是依著韓小姐的說法,豈不知韓小姐也是要攀了皇子去?可你也不瞧瞧自己個的身份,說好聽了你是國公府的小姐,可誰知道你是從哪個陰溝角落裏冒出來的混淆視聽的?
再說,即便你是真的國公府的小姐,可到底你的姑母不過小小一個淑妃,我的姑母卻是皇後娘娘,若是論起身份貴氣,你自是矮上一截,你竟敢這般說話,若是我就此前去與姑母告上一狀,隻怕你要吃不了兜著走!”
宛然淺淺一笑:“柳小姐這般說來卻是不對,這普天之下最貴氣的莫過於金鑾殿上的那位,當今的皇帝陛下。即便是皇後娘娘也得對皇上敬重有加,這點上與淑妃娘娘又有何分別?
柳大人雖貴為國丈,可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再如何貴氣又如何能越了皇上去?這般說來,柳小姐又如何能越過我去?你若是當真知曉什麼叫身份富貴,今日便不該這般出言不遜,更是不能存了教唆庶姐的心思,做出這般自黑的事情來,叫家族蒙羞。”
宛然看著目瞪口呆的柳含珊,緩緩接著道:“念著今日柳小姐是來過府做客,我便不與二位計較,當作沒瞧見這事。自是也請二位自重些,莫再惹出事端,免得壞了這美好的宴會,到時我也不會如現在般好說話,請吧。”
柳香荷被宛然冰冷卻鎮定的話語鎮住了,竟是生生的後退的幾步,正好撞在身後的柳含珊身上。若是以往她定是會出言道歉,可經過前麵宛然的點醒,她如今心中存了芥蒂,便也隻一頓便移開身子。
可宛然顯然低估了柳含珊,隻見她微微蹙了眉,正想借著被柳香荷撞上的契機大哭一場,便被宛然冷冷的眼神嚇到,頓時生生收回那盈了睫的眼淚。
下一刻卻見宛然璀璨一笑:“素來便聞柳家三小姐最是端莊美麗,對待家中姐妹更是良善親厚,如今瞧來傳言不假呢。”
柳含珊一張臉頓時生生憋成了豬肝色,卻也不敢再生了心思,當即對宛然恨的咬牙切齒,並將麵上那泫然欲泣的神情收了起來。柳家已經在議柳香荷的親事,柳含珊麵上與她親厚,可背地裏卻是十分瞧不起她的出身。
最是叫她生氣的是,她憑什麼要奪去她喜歡的人?那原本會是她的親事,卻隻是因為她有個太子妃姐姐便能越過她去,這叫她氣恨難消!這次不過是想要借著機會挑唆她做出些事情來,好壞了她的親事。順帶也教訓下這蔣家姐妹,最好是能牽扯到韓柔嘉,誰知半路卻被這韓柔嘉壞了事,說不氣人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