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顏見她神情,自是猜到了什麼,見她頻頻朝著男賓席瞧去,不覺冷哼一聲:“哼,也不瞧瞧自己個,似你這般不知輕重,沒臉沒皮的女子,且還是庶出的,竟也敢肖想,當真是不知輕重!”
柳香荷聞言當即炸毛,柳眉倒豎,橫眉冷對:“你!你說什麼!”
忽兒又眨巴著眼睛,擠出幾滴眼淚,神情變得柔弱,期期艾艾的道:“郡主何苦這般詆毀小女?小女也知以往是小女不對,得罪了郡主,可小女卻是無心的呀,郡主又何苦緊緊抓住小女的錯處不放……嚶嚶嚶。”
宛然瞧著柳香荷這般厚顏無恥,說變臉就變臉,半響回不過神來,瞪著眼睛神奇的瞧著,眼裏充滿了興趣。她掩唇輕笑,想要看看夏青顏是如何對待的,這般用柔情博取同情的女子,是個男人便都無法招架。宛然看好戲般的擴大笑容,這般手段若是用在男子身上,便能立即起到作用,可是——她憐憫的瞧瞧她,心中暗笑,今兒她是用錯了地方算計錯了人!
果然,夏青顏也不是好惹的主,見此不過冷哼一聲,道:“你也莫在我麵前上演這苦情的戲碼,我可不是那些叮縫的蒼蠅,你的這套對我沒用!醜話我說在前頭,下次再這樣,休怪我不客氣!”
柳香荷心知再糾纏下去對自己沒好處,眼裏怯怯的瞧了她一眼,也不答話,委委屈屈的低下頭去,眼裏卻是閃過各種狠毒,那青蔥的手指也是靜靜握成一團,泄露了她此時的心情。
宛然瞧著眼前的戲碼,這比那戲台上的還要精彩,還要吸引人眼球,看到下青顏的睿智,看著柳香荷的吃癟,她不覺莞爾,輕輕露出笑容來,有些人啊,就是這般討厭,以為全天下的人都是低人一等的,唯有她自己高高在上,殊不知其實她才是最低賤的那人。
看著那越過人群朝她而來的麗顏,宛然淡淡笑著,出聲道:“表姐!”
青顏郡主不想宛然一下點出,愣了一下,好奇道:“嘉兒可真聰明,怎的一下就知我的身份?莫不是舅母……”
宛然不覺失笑,明明瞧著是個聰明的,在小事上卻這般的糊塗眨巴著眼睛道:“妹妹先謝謝姐姐的鞋麵,也謝過表姐的維護,表姐將才的表演很是精彩,嘉兒望塵莫及。”
夏青顏當即恍然,哦了一聲這才反應過來,喃喃道:“怎我忘了……我說呢,我與表妹尚還沒見過,為何妹妹會認得,卻原來——好個促狹的嘉兒!”夏青顏猛然驚覺過來,佯裝惱怒的瞪著宛然,道:“妹妹當真是聰慧,自憑著一副鞋麵就認出了姐姐,隻是嘉兒當真是促狹,認出姐姐卻又不上前幫助,好歹嘉兒是今日的主角,又是在自家府邸,被人這般欺負竟還能這般老神在在,佩服佩服!”
宛然掩嘴一笑,一如初開的花蕾,豔麗照人:“姐姐何須妹妹出麵相幫?憑著姐姐一人便綽綽有餘,妹妹即便出麵那也不過是狐裘添暖——多此一舉罷了。再說……”宛然說著停頓了下,眨巴著眼睛道:“妹妹到底是主,所謂主隨客便,不好過多苛責不是?”